莫说心思玲珑的樊旭,便是直肠子如蔡璋,听到这样欠揍的话,也是面皮直抽抽。
樊旭端起白石送过来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叹道:
“近些年,针王兄的一身超绝医术日日精进,“西北针王”的美名,几乎传遍了整个西北之地,每每听到关于针王兄的传说,老夫那是打心眼里感到欣慰啊,真是比自己功力有长进还要更加开心!”
泡好茶刚要离开的白石,听到这话后差点一个趔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笑呵呵的樊旭,以及缓缓捋着短须的师父,心中感慨万千。
“太肉麻了!这胖老头一大把年纪了,拍起马屁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脸不红心不跳的,瞧把师父给抬的,自己得找个机会学一学这功夫啊……”
“一别经年,樊兄还是如此关心老夫啊!哈哈!”
杨俊哈哈大笑,显然对樊旭的话很是受用,顿了顿,他敛去笑容,道,
“不过,老夫这地方,知道的人可是少之又少!樊兄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杨俊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么多年来,也没见樊旭找过他,现在既然来了,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了,而他是一名医者,那么樊旭的目的也就显而易见了。
医术讲究望闻问切,杨俊身为一代名医,从气色上早已看出了樊旭的问题,但他自有名医的规矩和讲究,不论是知己好友也好,陌生人也罢,总要患者自己说出来,他才考虑要不要医治,该当如何医治。
“这……呵呵,本想跟针王兄好好叙叙旧,既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老夫也就不瞒针王兄了!”
樊旭欲言又止,好似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想我师兄弟二人,号称无极双枭,虽没有针王兄这般大的威望,但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气的!不想前些日子,却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上!”
当下,樊旭便将与木洛圻交手,以及如何受伤的情况,详细向杨俊解释了一番。
倒不是樊旭啰嗦,他知道,有些细节性的东西必须说与杨俊听,因为这可能影响到杨俊的判断,关系到对症下药的问题。
其实樊旭还是低估了杨俊的本事,听着樊旭絮絮叨叨地说着,杨俊也不点破,待得樊旭停了下来,他才略作沉吟道:
“樊兄修炼的,可是阴阳心经中的烈阳诀?”
“正是!”
阴阳心经乃是西北不可多得的内功心法,樊旭跟蔡璋便是凭此纵横江湖,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便是了!”
说着,杨俊提起一旁的笔,唰唰唰在纸上写了好几味药材。
一直沉默不语的蔡璋见状,忍不住惊讶道:
“针王先生不用号脉吗?”
“来,叶儿,照方抓药,先煎一副!”
杨俊招呼过不远处的一名青衣少女,又细细嘱咐了一番,名叫叶儿的少女点头离去。
“闭嘴!不懂就不要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针王兄医术通神,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妄加评论的?”
樊旭瞪了眼蔡璋,训斥道,尽管他自己心里也在犯嘀咕,杨俊只是听自己讲了一番受伤的经过,就将药开好了,这未免太也有点草率了吧?
杨俊笑了笑,蔡璋有此一问在所难免,樊旭心里打的算盘他也看得出来,不过他仍然简单解释道:
“樊兄习练的烈阳诀,乃是至刚至阳的功法!这等功法修炼出的内力,炽热异常,运功对敌之时,亦是讲究一往无前,不可有丝毫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