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郞舅三人计议已定,就欲使人召集诸将。正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山崩般的隆隆爆炸声与喊杀声。三人急忙出帐,登上大帐边的望台向外察看。只见从南面杀来几路兵马,置城上攻城元军与淮西军不顾,直奔元军大营。
这些人,一个个头戴宽檐铁笠,身披皮甲,以火药弹开路,或步或骑,如数条火龙一般,径直撞入元军大营。入营之后,这些人或结成小阵各自行事,或结成锋矢阵在大营中纵横,一边撕杀,一边纵火,营中元兵当之披糜。不一时,元军大营内烟火四起,元军士卒抱头鼠窜。
兴华军行动竟如些迅速,战力竟如此强悍,望台上的郎舅三人一时都看惊了。东城外,正组织攻城的郭攸、那日松等人也一时呆住了。见大营冲天的火光,本就因攻击不利,无比沮丧的元军将士一时哗然,攻城的士卒如潮水一般涌了回来。
嘎、嘎、嗄.....
城门的千斤闸地升了起来紧闭的城门向两边缓缓打开。城门洞后是一队队头顶钢盔,身穿皮甲的骑军,骑军之后,是一队队武器不一的步卒。
“擂鼓!放吊桥!”城门楼上,陈老实高喝着。一名战士上前,一刀将系桥缆绳砍断。吊桥呯地一声,重重地砸在城壕之上。
“杀!”
咚咚的战鼓声中,张苍喝吼一声,一催座下战马,领着千余骑兵如风一般跃过吊桥,追着溃退的敌军杀了过去。
兴华军骑卒以火药弹开路,以钢弩杀敌,并不与敌军过多纠缠,凭着马力,在溃兵群中纵横,如一把热刃,在凝脂一般敌群划过。骑兵之后,郑宏亲自指挥的大部步卒,如大张血口的巨兽一般,向经过骑兵冲杀,更加混乱的元军碾压了过去。
不一时,杀入元军大营的兴华军杀了出来,对溃散的元军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城外战场彻底乱了,兴华军战士呼喝着口号,猛冲猛杀。元军士卒如乱流一般,四处趋避。整个东城外处处充斥着火药弹的轰鸣声,兵器的碰撞声和兴华军的呐喊声。
混战不到一柱香时间,元军就出山倾一般,轰然崩散。走投无路之下,大部士卒向一直未受攻击的淮西新附兵营地涌了过来。
“驱除鞑虏,恢复华夏!”
“杀鞑!杀鞑子!”
严整的淮西新附兵营,营口处突然涌出了一群群士卒,高喊着口号。溃兵们一愣,一蓬蓬黑乎乎的箭矢如雨一般落了下来,将猝不急防的元军士卒一片片地放倒。
“淮西兵反了!”
“淮西兵反了!”
前有阻截,后有追杀,惊惶的元军士卒绝望地叫着,四处夺路奔逃。面对前方的陡然变故,正打算驱使溃兵冲营的周建、郑宏等人也是惊诧不已,只得放弃冲散淮西兵的计划,分兵清剿溃敌。
为防卷入混战,淮西兵紧守营栅,固步不出,坐看兴华军追杀、收割混乱的元军士卒。兴华军也注意到了淮西军的动向,也置淮西军于不顾,专心致志地剿杀着混乱的元军。
在兴华军猛烈打击下,城外元军乱成一团,兵找不到将,将寻不着兵,大部士卒只顾着四处乱窜,即使有些士卒在郭攸、那日松等人鼓动下聚集起来,但旋即为兴华军的火药弹、钢弩打散。见事不可为,郭攸、那日松也只能领着一些亲兵,埋头逃窜。
兴华军战士四处围追堵截,一边砍杀,一边招降,大群大群的元军走投无路之下,丢下了手中刀枪,任由兴华军处置。战至半夜,桐庐县城方始安静了下来。城外兴华军也不忙着打扫战场,将大群元军士卒往残破的大营一丢,就于城外架起火堆,露营休整,一边也警戒着淮西军的动向。
桐庐东门城楼,灯火通明,周建、郑宏、陈老实等一干人齐聚于东门城卫署,听取得各方情况汇报,一面作着各种部署调整,进进出出的将士个个都洋溢着满脸的笑容。嗦嘟亲领3万汉军,城中一万多人一个没跑掉,城外2万人,黑夜之中溃散的估计不会超过三千人,接下来,只要搞惦了2万淮西军,就差不多可以算全歼嗦嘟了。这可是兴华军自成军以来少有的大胜仗。
“周副军长,淮西军是怎么回事,要不要兄弟们一鼓作气,将他们拿下来。不需要兄弟部队动手,就我们江淮子弟上去,就能将姓夏的兄弟俩给副军长绑了过来。”一身血的张苍走了进来,意气风发地请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