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故意停顿一会,看了看刘平,刘平撇撇嘴,显示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董卓见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又继续说道:“皇甫……,将军的骑兵却是耐力好,速度不快,但是你我手下的战马却是速度快,耐力差一些,如果以骑兵冲阵,我们却可以在黄巾补防之前,冲过他们两翼的防御方阵,刘司马以为如何呢?”
刘平看了看董卓,暗暗思索,古代骑兵冲阵,根本没有传说的那种威力,冲击严阵以待的步兵方阵,绝对是找死,步兵竖起的长矛绝对可以给冲刺的骑兵扎个透心凉,所以古代的骑兵出名的是骑射,或者是追击逃跑的敌人,真正可以达到骑兵冲破步兵的方阵,已经是近代了。
当然,现在黄巾的两翼防守薄弱,在两翼都有土坡,距离也不过一两公里的距离,在接触步兵前,先来一波箭雨,足以扰乱黄巾的防守,但是黄巾也有骑兵,皇甫嵩组织了几波在两翼的攻击里,也有骑兵冲阵,但是黄巾的骑兵同样可以适时出现在阵地之前,董卓说的没错,以自己和他手下的骑兵速度确实可以赶到黄巾的骑兵支援前,赶到黄巾两翼的阵地前面,不过自己手下不过六百骑,而董卓手下也不过一千余骑,刘平一时拿不定主意,决定还是先和皇甫嵩通报。
皇甫嵩听了,也是考虑了好久,这是一步险棋,胜败可能就是瞬间决定了,但是看着外面的惨烈的肉搏战,皇甫嵩还是决定试一试,让刘平领了剩下的三千骑兵作为后援,准备由左翼突入。
黄巾阵中,张梁站在战车上,看着前方惨烈的战况,也是一脸忧愁,张梁看了看身后的一条窄窄的河堤,这是自己最后的退路,虽然从昨夜就有人不停的劝说自己从河堤逃走,但是自己很明白,自己不能逃,黄巾军还能撑到现在,一个原因是自己还站在他们后面,另一个嘛,张梁看了看左右的人群,按理说,本来就是逃散之师的黄巾军,不应该有现在的战力,自己昨夜的这个决定才是真正让所有现在在前方血战的黄巾士卒的动力。
“地公将军,地公将军,快看左边!”
张梁突然听见有人疾呼,抬头一看,左边烟尘滚滚,直扑防御阵地而来,张梁脸色大变,急道:“骑兵!骑兵!快去给老子挡住,快去!”
“驾!驾!”官军骑兵用力的抽打着马屁股,战马吃痛,如离弦般的箭,飞速冲向黄巾左翼阵地。
“放箭!”
在距离黄巾左翼只有一箭之地时,刘平伏在马背上面大喊,随着坐骑向前奔驰,一上一下,可能真的天赋不佳,虽然有了马镫,他依旧还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在奔驰的战马上骑射放箭,而为了不影响身后的骑兵的视线,刘平才趴在坐骑上面。
看见官军骑兵冲阵,不用将领催促,黄巾的弓箭手就搭弓拉箭,朝着官军骑兵射去。
刘平伏在坐骑上,耳边不断响起弓箭的破空声,同时伴随着被箭射落马下的骑兵的惨叫声,以及战马的马蹄践踏人的骨头发出的脆响,但是现在刘平无心关注这些,黄巾阵地已经近在眼前,黄巾士卒脸上的神色尽入眼帘,有恐慌,不安,畏惧。
“杀啊!”
董卓突然出现在眼前,一副嗜血的模样,身后跟着的是一群猛如贪狼的西凉铁骑。
第一排西凉铁骑和黄巾士卒狠狠相撞,锋利的长矛轻易地刺穿了黄巾贼的身体,然后又刺进第二排黄巾贼的身体,更多的黄巾贼却被汹涌而来的战马一头撞飞,在空中往后抛跌的时候就已经气绝身亡。
已经嗅到血迹的恶狼们,疯狂扬起了手中的战刀,黄巾贼兵立刻阵脚大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得魂飞魄散、惶然不知所措,这时候后续的官军骑兵已经挥舞着战刀长矛杀到,这些训练有素的骑兵组合成一个个锋利的箭矢冲阵,就像锋利的手术刀将混乱不堪的黄巾贼们切割成无数零乱的小块,一场血腥的屠杀在黄巾左翼阵地展开,而黄巾的骑兵才刚刚到达,胜负的天平在一瞬间倒向了大汉官军。
“吁!”
刘平在亲兵的护卫下,冲破了黄巾整个防线,但是看见眼前的一幕,立刻勒马急停。
眼前并不是黄巾的士卒,而是一群群席地而坐的老弱妇孺,看见官军的旗帜,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极为无助,惊慌失措,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涌向远处的一处堤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