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7.强难(1 / 2)佞宠首页

“你威胁我?”

宋慎脸色一变,顾不上用敬称,戒备审视对方,“关于我师姐,你都知道些什么?”

“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

瑞王镇定自若,“本王想知道的事,自有办法查到。”

宋慎目光沉沉,站起,俯视并走向对方,克制着怒意,“奇了,我师姐没得罪殿下吧?”

太监和禁卫在门外候命,瑞王独自一人,身板远不如对方健壮,见对方靠近,下意识后退两步,“她没得罪本王。只要你按时交药,她就能出狱,如何?”

宋慎一步步接近,不笑的时候,锐目薄唇,气势逼人,极具威慑力,严肃答:“既然无冤无仇,还请殿下高抬贵手,莫为难一个女人。”

“本王无意为难。相反,是想帮你们。”

“帮我们?”宋慎似笑非笑,脚步不停。

瑞王一步步后退,逐渐输了气势,维持表面镇定,“你师姐下狱,皆因她是贪官家眷,被朝廷一网打尽,你想救她,却打点不动负责审案的官员,贪污大案,连我三哥也无权下令放人,你无计可施,不得已才揭榜,入宫行医,寻找救人的机会。本王没说错吧?”

“看来,殿下查得挺清楚。”

宋慎继续逼近,“我师姐确实犯了错,贪财慕势,跟了贪官,甘当外室,但罪不至死。等救出人来,我定会按照门规惩罚她,绝不袒护!”

“江湖门派的家务事,本王不管,到时你自行处理。但眼下,她是出狱,或是被株连,全看你的决定。”

不知不觉间,瑞王被逼得贴着多宝阁,退无可退,忍下传禁卫的念头,昂首,再度威胁:“记住,五天,一旦逾期,你师姐将有尝不尽的牢狱之苦。”

“你”

宋慎握紧拳头,深吸口气,虽然十分不快,却只能克制对方不仅是天潢贵胄,而且身患重病,是自己的病人,作为大夫,能把病人怎么样?

“殿下,制药的事儿,可以慢慢商量,请不要插手我师姐的案子,行吗?”

瑞王缓缓摇头,并告知:“你不必盲目奔波了,河间贪污案牵连甚广,除了本王,朝野几乎无人能帮。除非,你有本事求得我父皇恩典。”

“庆王殿下”

瑞王会意,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三哥若能帮,你今天就不用站在这儿。”

宋慎无言以对,咬牙暗忖:原来,瑞王不仅仅是病秧子和药罐子,看似文质彬彬,却莫名翻脸,真是人不可貌相。

“事成之后,”瑞王郑重承诺:“本王绝不会亏待你。”

“不知殿下想把毒/药用在谁身上?”

“与你无关的事,别打听。”

僵持片刻,宋慎再度深吸口气,恢复冷静,别开脸,同时后退,缓和说:“事关重大,请容我考虑考虑。”

“五天时间,足够让你考虑清楚。”

瑞王劳神一久,身体和精神皆撑不住,疲惫靠着多宝阁。秋夜寒凉,他拢了拢披风,忽然咳嗽,“咳,咳咳。”

宋慎不由自主,闻声扭头,皱眉打量病人,须臾,头疼挥手作驱赶状,“赶紧回床上休息,当心病情加重!等考虑清楚了,我会给你答复。”

本王仗势威胁、强人所难,他居然不忘大夫的职责?

瑞王意外之余,顿感汗颜,点了点头,默默走向床榻。

病中的人虚弱,脚步发虚,走不了几步,身形一个踉跄

“小心!”

宋慎不假思索,手比脑快,医者的本能,驱使他及时搀住了病人。

贱!手贱!

宋大夫面无表情,一边暗骂自己,一边把难缠的病人搀回病榻。

刚刚威胁了人,转眼却被对方帮助。瑞王不禁尴尬,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于是,走出来时,大夫耐性十足,温和开导病人,怜悯劝慰

走回去时,大夫板着脸,一言不发,大踏步,粗鲁架着病人走。

转眼,病榻到了。宋慎把病人按坐下,硬邦邦说:“我叫王公公进来照顾你。”语毕,他转身,返回方几,抄起装着药丸的木盒,塞进怀里,旋即离去。

“你的赏赐”

瑞王坐在榻沿上,欲言又止,目送大夫头也不回地离开,自言自语:“不喜欢瓷器么?我倒觉得,那件瓷器十分精美。算了,改天挑别的东西,重重赏你。”

不消片刻

在门外候命已久的王全英小跑入内,急不可待,紧张问:“殿下,没事吧?”

瑞王摇了摇头。

“老奴在门外,什么也听不见,真怕宋慎急眼翻脸,鲁莽冒犯您。”

瑞王又摇了摇头,“有些急了,但没翻脸。他出门的时候,是什么态度?”

“笑眯眯的,看不出异样。”

困意袭来,瑞王上榻,“倘若他遇事便阵脚大乱,断然入不了三哥的眼。”

“哟,怎么光着脚?快躺进被窝,仔细着凉!”王全英蹲下伺候,忐忑问:“咱们这么做,万一庆王殿下又阻止,怎么办?”

“见机行事。宋慎十分重视他师姐,有自行制药的本事,只要东西到手,本王便履行承诺,设法为他师姐脱罪。”

王全英愁眉苦脸,小心翼翼问:“毒/药危险,非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能不能、能不能换个法子?”

瑞王拉了拉被子,心意已决,“必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咳,咳咳,告慰宜琳横死的亡魂。”

“是,大公主死得太冤了,绝不能宽恕真凶。”屡劝无果,王全英担惊受怕。

瑞王不时浅咳,精神一松懈,便昏沉沉,“泽宁那般丧心病狂,父皇选择包庇,对宜琳太不公。留着他,终究是个祸患,我时日无多,不得不尽快除掉他,以免他将来继续害人。”

“八皇子就是个疯子!”王全英撇撇嘴,“子随母,王昭仪疯疯癫癫,她儿子也不正常,俩疯子!”

瑞王闭目沉思,在药效下迅速入眠。

三日之后庆王府

厅内仅有两人,一坐一站。

“岂有此理!”

“瑞王,赵泽琛,他威胁我!”

“他居然拿我师姐的安危,威胁我!”

宋慎背着手,在厅内烦恼踱步,霍然停在一名年轻官员跟前,怒道:“容大人,当初,你说瑞王斯文谦和、乐善好施,最大的困难是病难治。可如今,依我看,病难治倒是其次,赵泽琛人难缠,才是最大的困难!”

“嘘,小声点儿。”年轻官员名叫容佑棠,乃庆王心腹,一表人才,官袍笔挺,提醒道:“你直呼瑞王名讳,大为不敬,小心被人听见,庆王殿下若是知道,定会责备你。”

宋慎一贯吃软不吃硬,生平最恨被威胁,十分没好气,“做哥哥的没管教好弟弟,还有脸责备我?”

“消消气,坐,坐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