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不碍事，那个狗日的死了吗？”

“死得透透的，敢偷袭我们兄弟的人，这就是他的下场。”张焱的声音很大，感觉整个小镇都能听得到。

他之所以吼那么大声，就是想告诉别人，虽然他们兄弟在别人眼里还是小孩子，但决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其实，在大汉距离张灿一公里左右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有人正向这边走来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开始装睡，装睡是他的本领，是这五年来为张焱守夜练成的。

一个人只要专注一件事情，往往都会做得很不错，就像张灿，装睡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张灿从小就有感知这样超凡的能力，一公里范围内，他能感知到有没有活物，有多少活物，有多少是人，而且这个感知范围一直在增长。

这是他的秘密，张焱是唯一的知情者。

这样的能力，他不能暴露出来，一旦别人得知，极有可能被抓进东链城。

不久前，镇上就有人觉醒超凡的力量，可以玩火，那个玩火少年在镇上大肆炫耀自己的能力，最后被镇上的执法队带走，送入东链城，至今都没有回来，生死未卜。

偷袭这种事情对他们兄弟两来说，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们早已习惯。

夜晚的小镇，宛如人间地狱，随时都可能死人。

秩序崩坏的世界里，想要活下去，就要比别人强，拳头才是硬道理。

为了能睡个好觉，张灿和张焱轮流守夜，守护彼此。

所以，想在晚上偷袭他们兄弟两，没门。

整个小镇上，像他们两兄弟这样的组合，其实很多，因为没有人帮你守夜，睡觉就成了奢望。

不过，找一个相信得过的人帮你守夜，其实也很难。

镇子上，经常就有人被自己的守夜人杀死。

不过这样的守夜人，在镇子上名声很快就臭了，人人都会防着他。

他们两兄弟非常熟练的把大汉的尸体处理后，就回到帐篷外面，现在张焱睡意全无，盯着站在旁边的张灿：“张灿，去睡觉，我来守夜！”

“哥，我不困，你再去睡一会吧，我来守！”张灿不乐意，因为还没到后半夜，哥哥白天要去打猎，所以睡眠很重要，他自己就算少睡几个小时，上课的时候也可以偷偷补回来。

而且，他发现，在上课的时候睡觉，睡眠质量超级高。

“我睡饱了，你去。”

“我不去嘛！哥哥才睡了几个小时。”

“不去是吧，那我布置……”

“我去！我去！”张灿立即打断张焱的话，跑进帐篷中，躺在床上睡觉。

他最怕哥哥布置作业了，因为哥哥布置的作业比老师布置的难，好多他都做不来，做不来就挨揍，自己又打不过他。

天渐渐亮起来，一夜无事。

早上，张焱送张灿去上学，同时得把昨天打的兔子拿去卖，换点钱，新鲜的野味，能卖更高的价钱。

有了钱，就可以几天不用去打猎了。

北面的山脚下，很危险，他是个惜命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冒险。

今年的冬天和大雪来得格外的早，张灿身上的棉袄从下雪那天穿上后就没有脱下来过，家里穷，就一件棉袄，都没有换洗的，得再去买一件来换洗。

张焱自己，就没有穿棉袄，身上穿的都是之前穿烂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只要能暖和，哪管得了那么多？

他们来到镇上一个叫“高价收野味”的店铺。

砰！

“老黄，这兔肉多少钱？”

“哎呦！你轻点，我这玻璃柜金贵着呐！”黄老板跑到柜台前，心疼的摸了摸兔肉下面的玻璃，发现没有任何裂纹才把兔肉提起来，拿到称上去称。

“6斤9两，张焱你运气不错啊，搞到这么大只，算你300一斤，按7斤算，2100如何？”黄老板笑嘻嘻的盯着张焱。

“张灿，我听说老颜那边400一斤？”

“对啊，哥，来的路上就跟你说了，别来黄老坑比这里，你还不信。”

张灿说完，张焱对他微微点头：“张灿啊，还是你聪明，上学还是有用的嘛，咱们以后就卖给老颜，老颜实诚。”

张焱说完，提起兔子，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

“张焱！别！别！400就400！”黄老板见张焱毅然决然要走，他慌了，咬咬牙，赶紧把价格提上来。

对他来说，400也是能接受的，他收野味，不是给自己吃，而是送到东边的东链城中，那里的贵人们寻常的东西吃腻了，就喜欢吃野味。

“400啊，张灿，走！咱们卖给老颜去，价格都一样，跟实诚人做生意心里踏实些。”

张灿会意，立即转身，跟上哥哥的步伐。

“别！回来！450！不能再高了，你以后有野味，都卖我这里，成不？”黄老板急了，现在大雪纷飞一个多月，收野味很难啊，尤其是野兔这种美味中的上品就更难了。

“成交！”张焱转过身，龇牙笑嘻嘻的盯着黄老板。

“小小年纪就是人精，长大了还得了？”黄老板接过兔肉后，非常心痛的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塌钱。

从里面数了31张，又拿了一张50的，然后一连数了三遍，确定是3150块钱后，才慢慢的递给张焱。

张焱双眼发亮，抬手一把捏住钱，用力拉扯，才从黄老板手中把3150块钱拿到自己手里。

“张灿，走，给你买棉袄去！”张焱有钱了，说话都有底气了。

张焱的话音未落，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个熟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