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陆飞看着桌上的饭菜唉声叹气,抬眼瞟了眼坐在对面的厨师师傅。接下客栈已经半个月了,接收客栈那天,陆飞召集了所有员工开大会,正式让员工们认识新老板。总共就三个员工:两个跑堂的,一个厨子。陆飞勉励员工们撸起袖子加油干,还给员工们都加薪两成,表示以后大家跟着他干前途是一片光明的;隆重的介绍了沈薇以后就是客栈的大掌柜,让员工们以后要听从大掌柜的指示努力工作。开始沈薇死活不干,让陆飞给她安排些杂活儿就行;陆飞和沈风在旁边使劲的鼓吹,可劲的加油打气才让沈薇答应。不过,陆飞这货甩手掌柜的想法却没有实现。沈薇接任大掌柜后到是兢兢业业,也把客栈打理得仅仅有条,开始几天还经常去请示陆飞,现在基本已经不用陆飞操心了,陆飞觉得这小妮子很有天赋啊;但是,沈薇没上过学,不认字,算账什么的更不会;所以,现在陆飞还是要每天在柜台算账。
现在,陆飞每天安排时间教沈薇和沈风语文、数学两门课程,以期早日将两人培养成才。数学陆飞这货到是没问题,不过语文嘛……。数学教材陆飞自己编的,语文教材是陆飞去找高掌柜买的,据说是前首相丁谓在崖州的时候默写出来让人雕刻印刷出来的。当陆飞翻开语文教材的时候,陆飞傻眼了,好多字他都不认识;而且,这怎么读啊,没有标点符号,一本书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字。陆飞看了下内容,还好,是百家姓和千字文,恩,这个好像每句都是四个字的。所以,每次给沈薇两人上语文课,陆飞都要提前连蒙带猜的自己先学了备课。语文除了读还要写,陆飞的毛笔字……,所以陆飞每天就带领沈薇两人练字。平常陆飞记账什么的他就用自己弄得炭笔。用木炭让伙计磨成碳粉,然后和上黏土,制成笔芯;然后找来木条,锯成两半,把中间挖空,笔芯就用这个做模子,这样虽然麻烦,但是笔芯就能和木条合上了;把制成的笔芯放到木条里,把两半木条和上就可以了。不过,现在没有胶水,怎么把两半木条沾上把陆飞难住了;最后是厨子解决了这个问题,厨子用鱼鳔做成胶,陆飞试了试,恩,沾得挺牢固的。陆飞做了十支炭笔,给沈薇和沈风一人一支,让他们学数学的时候用,毛笔写阿拉伯数字做运算画图表什么的有点不方便啊。
每天教教书算算账,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只是,现在陆飞很惆怅。陆飞觉得自己被骗了,被高云和高华骗了,客栈的厨子肯定被他们换走了;现在这个厨子做得菜不是炖的就是煮的,还有烤的卤的,顿顿吃炖肉啊,吃不腻吗,这厨子肯定是高家临时不知道从哪儿拉的吧。
“陆大哥,这么啦?”沈薇觉得现在自己很幸福,每天管理客栈,不用愁一天三餐,还能读书识字,最重要的是弟弟跟着陆飞读书识字,弟弟有了本事;陆飞发给他的工资她都攒着,过两年用这些钱给弟弟娶个媳妇,这样对死去的父母亲也有个交代了。本来她是不要陆飞的工资的,她们姐弟两吃住都在客栈,陆飞还教他们读书识字,而且每天都有三顿饭吃,还顿顿有肉;没来客栈的时候,即使他们父母都在的时候每天也只有两顿饭吃,而且都吃不饱,陆飞来了后,把发的救济粮拿他们家去才吃上了饱饭,她怎么能要陆飞给工钱呢;不过陆飞确是一定要发工资,陆飞的口气:在这里工作,就要开工资,连她弟弟都开了工资,说是跑腿打杂也算是做了工作了。沈薇心里对陆飞很感激,还有那么一丢丢甜蜜,陆飞房里的铺床叠被打扫卫生洗衣服什么的都被沈薇包圆儿了,把陆飞伺候得跟个大少爷似的。看见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沈薇立马担心起来。
“陆大哥,快吃啊,很好吃的。”沈风没心没肺的大口吃着。
看着沈风大口大口的吃肉喝汤,陆飞很是羡慕。‘正在长身体的时候,饭量见长啊。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啊,胃口真好啊,他就不腻吗?’沈风夹了块炖肉,一口扔嘴里大嚼,好像在回答陆飞:不腻。
‘不行,肚子受不了啊,看着桌上的菜就没有胃口。’陆飞想着为了自己的胃应该和厨师师傅交流交流:“熊师傅啊,你做厨师多久啦?”
客栈的厨师姓熊,叫熊林,三十来岁,长得非常对得起他的姓,一听陆飞的话,赶忙把嘴里的东西三两下嚼了吞了:“嘿嘿,东家,我做厨师有十多年了。”
“那我是哪里做得不好,让熊师傅有意见?”陆飞奇怪了,做了十多年厨师就这样儿?不是炖就是煮?
“东家哪里话,我们都很感谢东家呢。像您这样好的东家,整个崖州城,不,是整个大宋都没几个呢。”可不是,陆飞一来又是加薪又是改善伙食的。以前他们可没有资格和掌柜的一起吃饭,更别说和东家一起吃饭了。陆飞没那么多规矩,就这么几个人,搞得那么麻烦;开始,陆飞让几个伙计一起吃饭,他们还摇头摆手说不敢,说没这规矩;陆飞下了命令,几人上桌还有点羞涩;现在,一个个的都敢和陆飞抢东西。听到陆飞这样一说,所有人都看着熊林。
“那你看这些菜,不是炖就是煮,天天这么吃,不腻吗?”陆飞有些生气。
“东家,这……都是这么做饭的啊。”熊林觉得有些冤枉,大家都是这么做菜的啊;蒸、煮、炖、卤,他敢说连知州家都是这么做饭的。
“对啊,陆大哥,都是这么做饭的啊。”沈薇有点担心,陆飞不会是糊涂了吧。
“真的?”沈薇陆飞还相信的。“炒菜会吗?”
“炒菜啊,东家,这炒菜到是听过,不过我不会。以前听高掌柜和东家他们聊天说过,会炒菜的师傅不多,听说在汴京也只有几家大酒楼才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