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运气,明显不在她这里,韩梦婕最后绝杀邓金,两枚元符通宝,自然就落到了她手里。
“看来我运气真的很好啊。”
韩梦婕道:“我得找个下家卖掉它,中午饭前就有着落了。”
韩梦婕拉着冯珍去找卖家的时候,这个时候唐昊锁定了新的目标,在一个五十多岁,留着平头,身体有些佝偻的男子摊位停了下来,唐昊一停下来,就闻到了一股腥味,这是一股腥土味,常年在地底下打交道才会有这种味道,和教授身上的味道一样。
邓金和杨远航相视一眼,他们明显也闻到了,他们在京北大学,跟着郑谦教授,也是天南地北的跑,哪儿发现墓葬就去哪儿考古发掘,常年累月下来,对这股腥味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对方明显经过处理了,腥味中透着一股除臭剂的味道,他们还能能辨认出来。
“大爷是京城本地人?”
唐昊蹲下来,笑呵呵问道。
“嗯。”
这名中年男子凑了唐昊一眼,道:“我这里你看中了什么?挑出来?只要价格合适,我就卖你。”
唐昊也没废话,大家都是“行内人”,没必要来虚的了,唐昊跳出来两枚绿迹斑斑古币来,这两枚锈迹斑斑的古币,虽然经过处理了,但还是有淡淡的腥土味儿。
“我要了。多少卖我?”
唐昊看向中年男子道。
“你是行家啊,不过这两样东西,看得人不少,但买的人不多,都不看好,这是我从下面弄上来的,五千块。你要我就卖给你。”
中年男子压低声音,对唐昊说道。
“有些高了,能不能卖出价格我也不确定,你要是愿意卖,我就出两千块。”
唐昊道。
“三千块。不能再少了,你要是不同意,你去别的地方看。”
中年男子道。
“好。三千就三千。”
唐昊也没再和对方计较,三千块买这两枚古钱币,还是值得的。
唐昊和对方交易完之后,中年男子就道:“小兄弟,我虽然是从地下弄上来的,但我对这行也不太懂,这玩意儿是不是很值钱?有什么来头?”
“在地下讨生活很危险,那是拿命在搏,而且弄来的东西,也不能走正规渠道销售,卖不出高价,不走正规渠道,怎么可能积累经验,了解行情价?没必要干这行,你还是转行吧。”
唐昊笑道。
“我一把年纪了,除了干这个还能干什么?不过好在我也积累了不少,至少在京城买了套房子。”
中年男子低声笑道。
“你牛逼。”
唐昊佩服道。
“那是早年脱手从地下弄上来的东西,卖了不少钱,那时候钱真的是钱啊,物价也不高,因为租房也不是事儿,就买了一套四合院,后来拆迁之后,分了十几套吧,我干这行也是很多年了,闲不下来,现在也不差这点钱,就是停不了手,当然也不敢走正规渠道去卖,那不是找死?”
佝偻着背的中年男子道。
“你怎么愿意和我说这些?”
唐昊皱眉道。
“我觉得你人不错,你劝我不要干这行,你是第一个认真劝我的。”
中年男子道。
“大爷,我觉得你在炫富啊。”
杨远航和邓金没想到这中年男子,竟然是房叔,坐拥十几套房子,这什么概念?租出去,衣食无忧一辈子,完全没法提,偏偏还坚持“创业”,自力更生,遭那份罪,邓金和杨远航看向他的表情心情很复杂,既佩服他的坚毅,有痛恨他是耗子,毕竟耗子盗墓,基本十盗九毁,对文物破坏很严重。
“那我也老实告诉你,你弄来的这两名古钱币,一个是景和,一个是永光,你探的墓,应该是南宋的墓葬。”
唐昊道。
“景和,永生?”
中年男子听得有些糊涂,他不知道这是南宋哪个皇帝的年号。
“这两枚古钱币是南朝刘宋政权前废帝刘子业铸造的。”
邓金解释道。
“从历史资料记录中来看,这个南朝刘宋前废帝刘子业,性暴戾凶悖,淫侈无度,恣意诛戳重臣、皇室宗亲,搞得天怒人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最后他自己亦遭内侍恶杀,因死后无庙号谥号,史称之“前废帝”。”
杨远航解释道:“这短命的前废帝刘子业在位虽不足一年,不过却改了两次年号,即唐昊说的景和,永光。”
“原来这两枚古币出自南宋啊,小兄弟,那这两枚古币在市场上能卖到多少钱?”
中年男子好奇道。
“这两枚钱币都是古珍币,现在行情,应该能卖到两万到两万二之间,也就是这两枚加起来能卖到四万多。”
唐昊发现这摊主坐拥十几套房,还坚持干这行,就是因为停不下来,完全不是因为钱,这几万块未必放在眼里,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不用担心他痛心疾首,闹出什么动静来。
“四万多啊,那也是你应该得的,我刚才可没骗你,之前来了好几拨人,都看过这两枚古钱币,但都不愿出高价,就只愿意出八百块,这是干什么?诚心恶心人呢?他们没福气,该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