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燕赵听得义愤填膺,浓眉倒竖,小眼圆睁,浑身上下一阵掏摸,捏出一把道符,就要冲出去找易天霸拼命。
兰雨曦急忙拦住他的去路,直言不讳的的告诉他,现在他还不是易天霸的对手。
燕赵最受不得被美女轻视,原本已经恢复原色的小脸又一次变成了猴子屁股,不着边际的大声争辩:“那是它没有遇到我茅山传人,如果遇到我,管叫它吃不了兜着走!你已经见识过茅山道符的威力!易老鬼有多厉害,你告诉我!它是道符的对手吗!”吹牛归吹牛,燕赵心知肚明自己有多少斤两,不敢打无把握之仗,试图通过兰雨曦试探易天霸的底细。
兰雨曦对燕赵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告诉燕赵,她之所以会被道符所伤,完全是因为阅历浅,加上行动不便,伤势并不重。当天晚上易天霸回来,兰雨曦与他闲谈,有心算无意,提起茅山派,易天霸不疑有它,听说茅山派的名字,立刻变得愤愤不平,自言如果不是因为茅山弟子,它也不至于落魄到今天这种地步。
易天霸对茅山道法了解的甚多,什么“遣”、“请”、“镇”,道符、法咒,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兰雨曦问易天霸怎么会对茅山派如此熟悉?易天霸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责怪兰雨曦问的太多,骂不绝口。兰雨曦不敢再追问,不过,通过与易天霸的交谈,她大致清楚了燕赵之所以能打伤自己,完全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没有咒语领引,道符的威力、精准度,都会大打折扣。
“鬼话连篇!”燕赵根本不相信兰雨曦的话,爆了粗口。
“小女本是野鬼!”兰雨曦毫不介意,“先生说小女在说鬼话也不为过!”
燕赵被兰雨曦的软钉子钉得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兰雨曦要求燕赵再试着把当日打伤自己的场景重温一遍,燕赵担心再次打伤她坚决不肯动手,兰雨曦再三劝慰,一再保证不会有危险,燕赵这才小心翼翼的抛出道符,兰雨曦轻轻松松便躲了过去,燕赵慢慢加快了速度和道符的密度,可是,兰雨曦虽然被铁链困住了,但来去飘忽,不负鬼魅之名,燕赵使出吃奶的力气,抛出所有道符,也没能打伤兰雨曦一个衣角。
燕赵终于明白:自己一厢情愿,把茅山道法想得过于简单。以为凭着手中道符,就可以包打天下,他严重伤害了自尊,垂头丧气,蹲在兰雨曦面前,双手掩面,羞愧难当,恨不得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兰雨曦站在他旁边,手足无措,不住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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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绿豆寻找燕赵颇有心得,探头探脑的顺着楼梯从二楼歪歪斜斜的蹩了上来,看到燕赵蹲在沙发边,以为他上来躲酒,气不打一处来,说话就带了几分情绪,“老六可是你同学,你咋能跑到这儿来装熊!快回来,老六都快把我们干趴下了!”一边说,一边扯起燕赵,拽回楼下,立时博来了悲歌、杨庆伟等人的热烈欢呼。
这一夜,燕赵心事重重,舞也不跳了,与悲歌、杨庆伟等人频频举杯,借酒浇愁,带着中午的酒底,喝得烂醉如泥。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曲亮、绿豆同样喝得头昏脑胀,趴在桌上,满嘴跑火车,曲终人散之时,只有杨庆伟、悲歌还带着一两分清醒,两个九分醉的人无论如何照顾好三个醉鬼,贺依婷在三楼开了三个房间,五男两女胡乱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八点钟左右,悲歌宿酒先醒,他一挺身坐了起来,揉了揉两侧紧绷绷的太阳穴,没有惊动身边仍在呼呼大睡,顺着嘴角不住淌哈喇子的燕赵、绿豆,下床到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之后,拉开房门,看望燕赵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打算不辞而别。一抬头,险些与贺依婷撞个满怀,贺依婷是来叫燕赵起床的,悲歌把贺依婷拉到一边,建议她暂时先不要叫醒燕赵和绿豆,他问清楚杨庆伟休息的房间,随贺依婷去向杨庆伟、曲亮道别。杨、曲二人听说悲歌要回省城,诚意挽留,悲歌是一个打定主意就不回头的人,去意坚决,杨庆伟无奈,亲自用自行车把悲歌送到客运站,又代他买了一张客车票,目送他上了班车,这才挥手惜别,对着车窗大喊,希望他有朝一日,再来天河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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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老六又来这套。”燕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悲歌不在,他气呼呼的把枕头甩到对面墙上。悲歌的脾气他非常了解,总爱一个人开溜,“老毛病又犯了!”
燕赵叫醒绿豆,草草洗漱完毕,打算出去做进一步确认,在打开房门前,发现门缝下塞着一张折叠着的纸条,他弯腰拾起,展开,通过字迹,燕赵知道是贺依婷留下的,贺依婷告诉燕赵,悲歌要回省城,杨庆伟等四人要陪悲歌回天河县,送他上客车,送完之后就都直接回家了,帐已经结完,叫他和绿豆醒了以后该干啥干啥。
燕赵摇了摇仍在隐隐做痛的脑袋,走出野狼舞厅,天空中红日高悬,略带西斜,已经过了正午,燕赵饿得前心贴后背,火烧火燎的难受。因为心中有事,心情抑郁,不想回家,和绿豆商量,打算去天河县找个同学家蹭顿午饭。燕赵的提议正中绿豆下怀,两个人一拍即合,并肩向天河县城区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