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男人的脸色被女人挑逗得红扑扑的,此刻,颜色变得像刚稀释好的白墙涂料。虽然被捆得很紧不能动,却抖似筛糠,嘴里反复地叨念:“不要,不要。”
神秘人显然不愿听从男人“不要”的建议,将手中带血的刀插到男人的左胸口。
男人不在叨念人生最后的台词——不要,但是抖动却没有停。突然他开始了一阵剧烈的抖动,抖得像是老式双桶洗衣机的甩干功能结束时的样子。
袁景晃了晃脑袋,从他的思维电影回到现实的世界。他离开充满血腥味儿的客厅,去房间深处的卧室巡视。
房间的深处有两个房间。第一间是和式风格,榻榻米还散发着浓重的干草味儿。壁橱都开着半扇拉门,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袁景非常认真地寻觅着线索,可是很快就对这间屋子失去了兴趣。
再深处一点的卧室更是没有丝毫可以称为线索的东西,里面只有一个床头大得很夸张的欧式床和两个床头柜。床垫子还裹在塑料包装里,被褥枕头什么的寝具一概没有。
“怪不得这两个倒霉死鬼在客厅沙上干那事儿呢”袁景心里合计着。
身后传来“哒啦哒啦”的细响,是鞋比脚大一号的脚步声。袁景转过身,一个身影从连廊踱尽这间光秃秃的卧室。此人的皮鞋被宽大的裤角盖住只露出一个尖,活像放大版的三寸金莲。黑色的裤子上有一块一块的渍,看不出沾染了什么。羽绒服里的衬衫倒是很白,是新洗出来的,但是微微有些皱显然没有熨过。
见到袁景在房间里,此人一只手挠着后脑勺,眯着眼,挤出一个疲惫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