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满天,金日西沉。
慕容雪这一日始终心神不宁,一直砰砰跳个不停。
又在院子里走了一个来回后,终于听见了门外有的喧哗声。
她急急忙忙地跑到门口,正巧黎叔也赶了过来,命人赶紧将大门打开。
当门打开时,慕容雪松了一半的气又突然提了起来。
“雪儿,黎叔,我回来了”,墨成渊说道,天色有些昏暗,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别人不知道,但是慕容雪可是师从李孟,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墨成渊的异样。
虽然天色昏暗,看不清面容,但是墨成渊的声音一听就是中气不足,气血两亏,虚弱得很。
慕容雪刚要开口,但看到黎叔对墨成渊挂念担忧的模样,她有些犹豫地没开口。
抬头,与墨成渊四目相接,见他轻轻摇头,慕容雪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直到墨成渊千般保证,万般承诺自己没事,黎叔才安心地离开。
黎叔一走,慕容雪就立刻上前。
她刚走到墨成渊身边,就被人抓住了手腕,然后就见那人像是没力气般,全身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好在慕容雪反应快,及时撑住了。
要不然,那画面简直就美的没法看。
“雪儿都知道了吧”,墨成渊终于不再强撑着开口,有气无力地说道。
一听见墨成渊这样的声音,慕容雪心中刺刺地疼,那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何时如此狼狈过。
心中涌出无限的疼惜,她抬手,轻轻安抚着他的后背,应道:“嗯”。
“自己可以走吗?”,温柔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墨成渊合上的眼睑轻颤。
“可能有些不便”。
“那我扶你走吧。”
“那就多谢雪儿了”。
“你我之间无须道谢”,说完,扶着墨成渊慢慢地走回了房。
跟着墨成渊回来的白源和白寒则是一脸凝重地看着墨成渊离开的方向。
后来的白蝶二人,见二人如此神色,顿时心中担忧,立刻寻问道:“王爷怎么了?为何声音如此虚弱?”
白寒闭口不言,白源只好回道:“王爷受伤了,需要…呃…需要安慰”。
白源说完后,白寒的眼角明显地抽搐了一下,但他还是有些无奈地开口:“阿雪医术高明,先不要去打扰她给王爷治伤”。
白蝶眼珠一转,立刻就知道白寒的意思了。
可白堂就不行了,他耿直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去找阿雪?我还想去看看王爷的伤势如何呢?”
白寒和白蝶一脸的惨不忍睹,白源抹了一把脸,笑着对白堂说道:“堂堂,如果你想躺在练武场上看夜晚的星辰,你就去吧!”
白堂听后没有说话,就在三人以为他明白时,他突然说道:“什么堂堂?!谁让你这么叫我的?!不许这么叫!!!”
三人:这是重点吗?!就不该对他的智商抱什么期望!
…………
慕容雪将墨成渊扶到屋内的床上躺下,刚想准备给墨成渊搭脉瞧瞧,就听见墨成渊说。
他声音虚弱,“雪儿能不能给我拿一些外伤药?”
“你哪里受伤了?”,清润的声音中染上了些许焦急。
墨成渊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说道:“无事,就是身上的一些伤,涂上药就好了。”
慕容雪不信,她说道:“那我去拿药,等会儿你就在我面前上药,我要亲自看你上药。”
说完,没等墨成渊反驳,就起身离开去取药了。
墨成渊看着门口,嘴角的笑是压都压不住。
等慕容雪回来,双眼盯着他时,他又是一副无奈的样子,“雪儿,男女授受不亲。”
墨成渊本以为害羞的慕容雪听见这话定然会羞红脸。
谁知,慕容雪竟是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说道:“无事,我以前也为男子诊过病,也有需要宽衣的,当时的确不敢,后来经过我师父的开导,我早就无所谓了,所以你不必在意。”
墨成渊好奇,“你师父是怎么开导你的?”
慕容雪有些骄傲地说道:“师父教导我,既是病患,不可分歧,须一视同仁。”
墨成渊虽然对于慕容雪看到其他男人的身体有些不爽,但对于李孟的说法还是很赞同的。
“我师父还说了,其实病患就和猪肉是一样的,猪肉是屠夫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关键是要做好菜,而病患是大夫想怎么治就怎么治,关键是要治好病,但是有一个前提是,不可图谋不轨,唯利是图。”
墨成渊:……所以,他眼下和猪肉是一样的?……他要收回刚才的话!!
既然慕容雪都不在意,墨成渊更是没什么害羞遮掩的。
当着慕容雪的面,墨成渊开始宽衣解带。
在看到白色里衣上面的点点血迹时,本是皱着的眉头聚的更加紧了。
等墨成渊身上的衣衫全部褪尽的时,慕容雪的眼睛已经泛红了。
本是结实光滑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还有几条渗血的鞭痕横亘在胸膛和后背上。
慕容雪伸手要去触碰那条血痕,在快碰到的时候,她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
她抬头,对上了墨成渊的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平时总是一派淡然,但是每当它看向自己时,那里面总是溢满温柔。
墨成渊抬起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声音轻缓,“怎么了?怎么眼睛还红了?”
慕容雪微微偏头,想躲开墨成渊的目光,但却没打算避开他抚在面上的手。
然后,她声音像是含着一汪水,又带点鼻音,说道:“没有,就是刚刚有些困了,地打了个哈欠。”
墨成渊心中快被慕容雪的样子可爱死了,他声音含笑地说:“哦,原来是这样,那我赶紧上药,上完了,雪儿好能回去睡觉。”
说完,拿起药瓶,就打算直接将药倒在伤口。
慕容雪看见他如此动作,一把将药瓶抢过来,语气愠怒,“你是想疼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