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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庄的是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微胖,有钱款样,他身边坐着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给他把帐,像是他的司机。两人的身后摆着七捆十万元一捆的钱,两人之间和身前摆放着两堆一万一捆和一些已经拆散了的钱。两人都很水,杀掉他们是没有问题的。

我站了不到三分钟,有人对我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声地叫我蹲下来。

我心里骂道:他妈的,简直是多余,门关上了,窗帘也拉上了,从外面又看不到房间里面,站着有什么所谓,但见十多个人都坐着、蹲着,也只好蹲了下来。

这时高海下注了,我挪到高海身后,想从高海和他身边那个赌客之间的缝隙看一下场上的情况,和给高海打一下掩护。我刚挪到高海身后,豪晋从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声道:“让我在这里。”我见这个场子是他的,想着他可能有什么事要提醒高海,毕竟他比较了解场上的情况,就往后挪了挪,把位置让给了他。

场上人挨人,我要看到场上的赌况,只能从高海和他身边那个赌客脖子之间的缝隙中才能看到。因为他们两人脖子以下是紧挨着的,脖子以下是没有缝隙可看场上场景的,就算从高海他们脖子间的缝隙看场上的赌况,由于高海和那个赌客的头相隔不远,也只能看到场子不太宽的场面,场子左右两边的情况很难看得到。现在豪晋又蹲在高海和那个赌客之间,刚好把那条缝隙堵死了,我蹲在后面,又不能站起来,基本看不到场上的赌况。

赌博的位置在床尾靠里的角落处,我和高海所蹲的位置是电视机柜和床尾之间的通道,左边的墙壁和对面的墙壁已经有赌客了,我是没法进去的,只有右边的位置可以进去,但我要进去右边的位置就要跨过睡床才行,里面的空间也基本像我现在蹲着的位置一样,进去也难看到场上的赌况。

第一手牌高海下了二千元,我从庄家和高海的对话中知道,这手牌高海牛6赢了庄家牛。第二手牌高海继续下二千元,这手牌庄家牛9赢了高海牛4。第三手牌高海把注码提到三千元,这手牌庄家牛7又赢了高海牛1。第四手牌,高海把注码上到了四千元,这手牌高海牛5赢了庄家没牛,往后赌了六七手牌,高海把注码提到了八千元,我感觉高海似乎赢了五六万。

千场是个非常考验老千现场应变能力的活儿,因为操作上的事场外无论如何商量,都是无法做到尽善尽美的。如果高海注码运用不当,机械的用黑挑a牛牛一捶干掉对方,对方就有可能看出问题。因为此时场上闲家最大下注才九千元左右,高海的注码是八千,要是高海突然加注很大,并用黑挑a牛牛一两把牌把庄家打掉,庄家很容易察觉到高海有问题的。

理想的方法是高海通过砸铁或做事始终输一点点给庄家,把注码逐渐加大到五六千元左右。在这个注码的基础上用牛九和普通牛牛赢回本钱再赢庄家二三十万,然后将全部赢到的钱输回给庄家,再倒输七八万给庄家,乘势把注码加到一万元用黑桃a牛牛千杀庄家一手,然后用普通牛牛跟庄家赌一手,如果这手牌赢了,就赢庄家二十万左右了,后面用牛八牛九和普通牛牛混合着吃掉庄家就行了,无需用黑挑a牛牛一捶千杀。如果这手普通牛牛输了,用红桃a牛牛千杀庄家一手,然后用牛八牛九和普通牛牛间隔着千杀就行了,这样就避免了自己多次出黑桃a牛牛,或注码突然很大又是黑挑a牛牛的弊端了,庄家的运气是很难逃过两波大牌冲击的。

本来提升注码的最好时机是在输钱的时候,但高海却在赢钱的时候增注,这有点不妥。

高海操作不当,我心里有点焦急。我想提醒一下高海做事的方法,但他左右的赌客都紧挨着他,我们是来出千的,如果我把嘴贴在他耳朵上说话,是不行的。

我正想着如何提醒高海改变一下赌法,只见高海手臂有个扔钱出去的动作,幅度有点大,莫非他已经控制好了黑桃a牛牛,下大注干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