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披挂整齐的宋军从大营中走出,自动分成两路,一路往倾裕,一路则奔赴北大营。
郭羽依旧是那副白袍白马的打扮,跟周围的披甲士卒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领着散城军出营之际,正好撞上同样出征的一众镇南军将领。
“霍,这不是咱们的郭将军吗?”络腮胡李奎冲着郭羽冷笑道:“郭将军就这身打扮上战场啊,小心刀剑无眼呐,别让流矢给夺了性命。”
郭羽挑了挑眉,咧嘴笑道:“多谢提醒,不过李将军你也要小心啊,话本里像你这般长相的,一般都活不过三章。”
李奎瞪了瞪眼,正欲说话,就听得石毅沉声道:“李奎,走了。”
石毅纵马径直离开,手下将领们纷纷跟上,李奎冲着郭羽冷哼一声,也跟着石毅走了。
“干什么不好,在这里跟我摆出一张反派脸,看你能活几章。”郭羽翻了个白眼,旋即领着散城军离开了军营。
远远地,郭羽就看到一须发皆白的老将骑在战马上,拎着杆雪亮的长刀。郭羽双腿一夹马腹,来到刘笑尘身边,拱了拱手:“镇北将军,末将奉命而来,麾下五千散城军,任凭将军调遣。”
说话间,郭羽余光仔细打量了一番刘笑尘,心中暗道:“这老将军怕是快八十了吧…真的没问题?”
即使是武道高手,也逃不过无情岁月。随着年龄的增长,肉体亦会慢慢老去。
刘笑尘看起来年岁颇高,郭羽难免有些担心,这要是一个不小心…
刘笑尘活了这么久,哪里看不出郭羽的想法?他豪迈一笑:“小娃娃,老夫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待会上了战场,你自会知晓老夫为什么被人称为北宋第一刀。”
眼见他如此,郭羽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领着散城军,跟随刘笑尘往倾裕北大营而去。
……
一想到玉门关下的大败,车恬就恨得咬牙切齿。
“该死的散城,该死的丁可信!”
车恬抬起拳头,重重砸在帅案之上,力道之大,竟然还在上面砸出一个窟窿来,可见他有多生气。
“哎呦卧槽,好疼。”
车恬龇牙咧嘴地揉着拳头,嘴里不住骂道:“该死的,王上不准我攻打散城,此番大败我又不敢擅自出兵…还有那丁可信,明知散城有变,竟敢瞒下不报!若不是被散城军突袭,我怎么可能会败!”
车恬认为,如果没有那五千伪装成齐国军士的散城军从被后突袭,他不会败得那么惨,甚至不会败。
他正恼怒间,北大营外突然传来一阵叫骂声。
“来了吗…”车恬冷笑一声,拎起那柄齐王所赐的名剑楼兰,往营墙上走去。
……
“宋镇北将军刘笑尘在此,尔等可敢出营一战!”
“怎么,你们齐人连个老头都害怕吗!”
“难道齐人都是缩头乌龟吗!”
“滚出来!和爷爷斗一斗!”
“车恬,你出来啊!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出来啊!”
刘笑尘不停在营下叫骂着,在后面为他压阵的郭羽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嘿,别看这老头岁数挺大,还挺会骂人。
郭羽冲着刘笑尘的背影伸出大拇指:“镇北将军真是老当益壮啊。”
眼见刘笑尘骂了半天依旧不见疲态,对于他之前说的话,郭羽不由得信了几分。
而此时北大营的营墙之上,听着刘笑尘的骂声,车恬脸上一阵抽搐。
“将军,你还会偷男人啊?”车恬旁边,一名齐军将领抓住机会拍马屁道:“将军威武,三教九流,无所不通。”
车恬抬手就是一巴掌:“我会偷你奶奶个腿!”
那将领捂着脸,满脸委屈地退下。
车恬原本不想理会刘笑尘,怎奈何刘笑尘在外面越骂越欢,即使没人理他,他一个人骂得竟是越来越起劲儿。
见周围的齐国军士看自己的眼光越来越诡异,车恬无奈,冲着营外的刘笑尘骂道:“哪里来的老不死的,不在家里抱孙子,跑到这里来撒泼!”
刘笑尘正觉无趣,听到车恬的骂声顿时精神一振。他一抬手,一名宋国甲士顿时小跑着递来一只水壶。刘笑尘拧开便饮,润了润嗓子,继而大喊道:“怎么,车骑将军终于舍得出来了吗?老夫还以为你已经害怕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呢!”
车恬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哈哈笑了起来,继而喊道:“笑话!本将难道会怕这个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家伙?本将是看你这老匹夫年事已高,担心随口一喊,把你给吓死!”
刘笑尘扬起长刀,遥遥指向站在墙壁上的车恬,喝道:“你这车骑将军别的不行,吹牛皮倒是挺厉害。也不知是谁前些日子领着十万大军被我大宋打成狗!”
被刘笑尘戳到了痛处,车恬一时怒极:“老东西,你!”
“你什么你,有种的就滚出来与老夫一战!”
“老匹夫!我今天与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