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曦时李府正门大开一行车马陆续行进府内,一匹枣红马上跳下个中年男子带着疲惫开口询问:“大小姐回来了?”
“是的,老爷”得到肯定答复的男子疾步走向府内。
安然睡梦中觉得有人摩挲她的头顶,带起碎发有点痒咕哝了句:“奶麼,痒”
大手收回,无人打扰的安然继续好梦。望着酷似亡妻的面庞男子眼中漾起了暖意转瞬又暗淡,斯人已逝,只能梦里追寻而余生都将独自前行,无声的叹息伴着男子孤单的背影消失于院内。
天光大亮时,有丫鬟来请。
安然方才得知原主的父亲回府了,好戏开场。
和细雨交换个眼神后者头微摇,安然便只带着芊雪丹红押着芹香前去居安堂,嘱咐余下众人听从细雨安排。
居安堂内母子倆正相对无言,看到漫步而来的安然,老夫人一叠声的喝问:“这是怎么了,清儿你怎地捆了姨娘的丫头,成何体统还不放了!”
“祖母容秉”
“且听清儿说说因由”
两个人同时发声,安然这才细看堂上男子,这该是原主的父亲。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士,当年想必也是少女们目光的焦点,虽不至掷果盈车但吸引若干红粉女票的芳心是绰绰有余的,原主的母亲贵为柱国之女不也对其一见倾心,心甘情愿嫁入李府最终落得个寂寞成塚的结局。此刻的他虽已不复少年的风姿但儒雅内敛的成熟男士笵对某些女人来说更具致命吸引力吧,比如府里的某位怕不是已快疯癫成魔,否则怎会胆大如斯,葬心病狂的谋了两母女的命就为了独占眼前的这位,他究竟是知还是不知?
听话音应是会回护原主的,只是会到什么程度呐?眼下他看她的目光温暖和熙但可以保持多久呐?
老太太听小儿子没顺着自己的话音便有些浊气上涌,但看着儿子有些苍白的面色终是压下情绪道:“说”
听着老太太几乎从齿缝里蹦出来的话安然依然平静如初,只是转身示意两个丫头押着芹香跪下。才对着老太太道:“祖母,昨日孙女才回府中安顿,这丫头半夜就来欲行不轨,要说无人指使清儿是不能信的。”
说着嘡啷一声扔下吹管道:“这是作案工具,把清儿迷晕她想做什么?这府里是没清儿的容身之地了吗?还是有人想清儿死,毕竟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请祖母为清儿做主”说着作势跪了下去眼神飘向为父那位。
为父的目光一直是看着安然的,但安然的一番话成功让他转移目光盯着地上的暗色金属吹管许久,再抬头面色已暗扫过一边瑟缩的芹香道:“母亲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先听芹香怎么说”老太太示意后开始闭目养神自有贴身丫鬟上前取去芹香口中的麻布,芊雪,丹红瞄了面色淡然的安然后对视一眼双双站开立了在她的身后。
嘴巴得了自由的芹香仿佛得了某种暗示扑腾就跪了下去嘴里连珠串似的往外冒着话:“老夫人,奴婢没害大小姐,奴婢只是出来找二小姐的猫,那猫大晚上的不见了,二小姐为那猫心神不宁姨娘让奴婢出来找找,奴婢听见大小姐院里有猫叫以为那猫在就过来了,结果才进院里就被捆了,奴婢冤枉啊!”
“这么说是误会你了!”老太太睁开闭着的双眼嘴里说着和稀泥的话双眼却逼视着安然。
如果是原主多半屈从淫威事情也就含糊了过去,奈何眼前的这位壳子虽旧芯子已经换了样啊,安然心中冷笑正要开口。
“依你这么说,大小姐是冤枉你了!“为父的不辨喜怒开口道。
老太太面色和熙,芹香忙不迭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