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有一件事想弄清楚,那就是,六指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
六指费了好半天劲,才把秘书兼助理这个事儿,给掰扯清楚了。
娘最后道:“要说又给老板拿包,又给老板开车,还给老板做饭,这事也挺辛苦的,那这钱挣得也不多呵!”
六指点着头,剩下的只有苦笑了。
小猫却好奇地问:“哥,你这算不算金领?”
六指回答道:“你哥这活儿,顶天也就是一蓝领!”
说完这话,他和妹妹都笑了。
这一个小年夜过得温馨而又快乐,多少年后想起来,还都历历在目。
第二天早上,爹娘都没有早走,他们一直等六指起了床,吃了早饭,穿戴齐整同他们告别,打车走后,他们才各自忙各自的事儿去了。
六指回到宾馆四楼的时候,在走廊里遇见了从欧总房间中出来的天娇。
她摆摆手,叫六指过来,然后对他耳语道:“小心点儿,正发着火呢!”
六指知道她在关心自己,便感激地点点头,算是谢了,他心里有底,自己没犯什么毛病,欧总自然不会找自己的茬口的,于是他敲敲门,进去了。
里面果然气氛凝重,刘四和大头都没敢坐着,而是站在那里垂着头,在听欧总训斥。
就听沙发上的欧总道:“都二十多天过去了,为什么明都那里工程进展缓慢,那个武疯子在干嘛?知不知道到了四月未那里就得破土动工?”
他吼完之后,刘四小声地道:“老大,这也是事出有因,咱们原本以为大平子遭到了这次打击之后,就会退出江南,把这一块地盘让给武疯子,但事实是,他并没有屈服,而是处处与武疯子为敌,搞得武疯子也自顾不暇了。”
欧总翘起了二郎腿,然后道:“说说吧,他们都是怎么过招的?”
六指这时也没闲着,他为欧总沏了一壶上好的毛尖。
刘四开口了:“这大平子也是个狠茬儿,他压根就没开张他那些生意,这些天他就盯着武疯子名下的那些产业。装修好一家重开业一家,他就组织人砸一家,弄得现在武疯子也都停了,二人打起了消耗战,估计年前就是这样了!”
这一点没跑出欧总的预计,双方消耗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有力,这些可以忽略不计,他最关心的是明都的进度。
于是他饮了一口茶,然后问刘四:“明都那边儿又是什么局面啊?”
刘四据实禀告道:“更严峻,这大平子想了一招绝的,他花大价钱买了几家要拆的平房,在那里坐地起价,要天价的补偿款,武疯子的人软的硬的招儿都使了,全没用,周围的住户也都跟风要涨价,所以拆迁根本就进行不下去了。”
欧总插了一句:“武疯子呢?这王八蛋还躲着呢?”
刘四补充道:“他到也没躲,有一天还去了现场,可就在回去的路上,被两辆面包逼停了,二十多人拿着镐把和钢管对他的车一顿砸,没办法,他只有弃车逃命,但头上还是被开了两个口子,要不是东子死命护着他,那天,他就挂了!”
听到这儿,欧总又喝了一口茶,然后道:“这大平子还挺有战斗力啊!”
刘四翻了翻眼皮道:“毕竟是成名二十多年的老炮了,狠劲还是有的!”
欧总放下水杯,搓了搓手道:“你推断一下,这么下去,谁会胜出!”
刘四道:“都难,就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欧总想想道:“他们耗着可以,但我们耗不起呀?到时开不了工,那我们损失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好一阵的沉默,谁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