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业,餐桌餐椅已经到位,徐师傅已经结账撤离,徐娟暂时没有借口过来了。
丁驿正在饭店擦桌子,沈卫龙接了一个电话,丁驿的听觉异常灵敏,无意中听到的几句,让他顿时留了神。
沈卫龙四处看了看,很快压低了声音,走到了门外。这点距离对丁驿被灵气淬炼过的耳朵来说,这都不是个事。听了一会儿,丁驿笑了,这个表哥有意思,看上去很憨厚,其实还挺有血性的。
很快沈卫龙挂了电话,走了进来了,脸上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兴奋,干起活更加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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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丁驿看看时间,零点整了,他翻身下地,从柜子最里层掏出一个头套,轻轻走出了屋,掩上门,然后从南墙上翻了出去。
丁驿站在离饭店不远的大树下,盯着饭店的门口。没多会儿,就见沈卫龙从饭店推着摩托出来了,他锁上门,骑上了摩托走了。丁驿运转灵气,悄悄跟在后面。
夜深了,马路上空荡荡的,沈卫龙开的飞快,万万没想到被人跟踪。丁驿走在人行道上,一直保持了十米左右的距离,有行道树的掩护,不用担心被表哥发觉。
上了县城的主干道,沈卫龙并没有向北去,而是出城直接向南。丁驿笑了,表哥的家在北面,而骆马湖在南面。
月光皎洁,夜风凉爽,就这样沈卫龙在前面飞驰,丁驿在行道树的掩护下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一直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
如果有人在附近,就可以看到一个人骑着摩托在前面,一个人步行跟在后面。步行的人不慌不忙,每一步迈的好像都不大,但是两人的距离一直在十米左右。
半个小时后,沈卫龙拐到路东旁的一个打谷场入口处停了下来,闪了三下车灯,打谷场里连续闪了几下车灯,沈卫龙开进了打谷场。丁驿数了一下,竟然有二十多辆摩托。
丁驿怕被发现就没跟进去,而是闪身躲进了打谷场北面的树林里。跟了这一路,他也有些微微出汗了。
在摩托车的灯光下,丁驿看到一个穿迷彩服的青年在发武器,人手一根约一米半长的木棍。
丁驿看到沈卫龙和熟人打招呼,交流着最新的情况,“咱们被人出卖了,有人给姓周的通风报信。”
“姓周的和咱们约在这里做个了断。”
“他知道也没鸟用,老子一样揍他。”
又等了大约半小时,陆续有人前来汇合,汇聚了十五六个人。
鱼贩子这一方刚才发木棍的青年人大声问道:“还有想继续贩鱼的吗?还想继续干的赶紧退出去。”
“没有了,都不干了!”
“走吧,去干那帮鳖孙!”
“揍那帮孙子!”
“打死他们!”
丁驿发现在打谷场的东北角停下几辆面包车,下来了三四十人,汇合后朝鱼贩子这边走来。领头的是一个高大的黑胖子,光着膀子,身上纹了一条盘龙,这人是周爷,之前沈卫龙和丁驿闲聊时描述过。这一波人的武器就强了一些,人手一根钢管,钢管一端用帆布缠出一个握手,吸汗又防止滑手。
与鱼贩子的叫骂不同,他们都阴着脸,一声不吭。一群人的沉默隐隐带来了压力,鱼贩子的叫骂声慢慢也低落了下来。
显然周爷的人手占了上风,数量是鱼贩子的两倍,气势也更盛一些,鱼贩子这方有人胆怯了,丁驿看到有几个人在朝后退缩。
鱼贩子领头的青年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转过身大声说道:“现在退出也来得及,不愿意打的兄弟现在就可以走了。”
没人走,这个时候走了一辈子都会被人嗤笑,但是丁驿从几个人的脸上看到了恐慌。
青年挥着棍子,挽了一个棍花,竟然是个练家子,只听他把棍子朝前一指,大喝一声:“走,揍这帮孙子!”
拎着木棍,他带头朝周爷的那帮人走去。
鱼贩子应和着,跟在后面,叫骂着给自己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