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淳音知道楼夫人身体不好,自己不该刺激他,但谁能想到,她会不偏不倚,就在这个当口出门,正巧看到自己从北冥轻的马车上下来。
她知道,楼夫人对北冥轻的印象不好,认真算起来,对他印象好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不过她懒得解释,也知道没解释的必要,他不需要世人的理解,也不屑世人的理解。
他这个人,随性惯了,淡漠惯了,她要是专门去帮他解释,他怕是还会怪她多管闲事。
无所谓,世人皆不理解他,她理解不就好了?
何必在意那些。
“音音,娘跟你说了多少回,不要和夙王爷有过多牵扯,你怎么就不听呢。”
虽然她懒得解释,但楼夫人却有使不完的精力,在她耳边絮絮叨叨。
她听得烦躁,但又不好对楼夫人说重话,只好道:“常伯在半路出了事,被送去医馆了,我在铺子前等了许久也没人来接我。娘,您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街上冷冷清清连个人都没有,比起雇辆来路不明的马车,坐夙王爷的车岂不是更安全,您说是不是?”
楼夫人仔细一想,也挺有道理的,夙亲王的名声虽不好,但怎么着,也是个品行正直的人,她家音音这般貌美如花,万一遇上个心怀不轨的恶人就糟了。
所以,好在有夙亲王亲自护送,要不然,真出点什么事,她怕是也活不成了。
“这次是特例,下回再不能这样了。”楼夫人严肃警告:“总之,见了夙亲王,你给我躲远点。”
虽然已经决定不去在意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娘,您干嘛这么排斥夙王,他这人就是冷漠了点,行事的手段很辣了点,他又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杀人的魔鬼。”
楼夫人哼了一声,“依我看,他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乱杀人的魔头。”
“娘!”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怎么了?娘说的不对吗?”楼夫人带了几分担忧看向她,这丫头,怎么话里话外,总替那杀人魔头说话:“你是不知道,当年瑾妃去世的时候,这位夙王爷才十二岁,可就是这么一个孩子,杀了自己的亲皇兄,杀了瑾妃宫里的宫婢,杀了与这件事有关联的所有人!”
她大惊,这事自己怎么没听人说过?“是不是弄错了,他怎么会杀自己的皇兄。”
“听说瑾妃的死,与二王爷有关,具体怎样,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也不清楚,总之,他当时杀了不少人,真是杀红了眼,罔顾亲情,丧心病狂啊。”
“……”
听着这些从未听过的往事,她忽而间沉默了。
楼夫人眯了眯眼,忍不住感叹起来:“在此之前,他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子,可瑾妃之死,让他彻底变了个人,连先帝也对他失望了,于是就打发他去了边关,任其自生自灭。原以为,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被送到那种人吃人的残酷地方,定然是活不下来的,但谁能想到,这孩子上了战场,竟越发凶残了,杀起人来连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看了都胆寒,他的敌人,甚至送了他一个绰号,叫血色恶魔,想想就很恐怖啊……“
楼淳音津津有味的听完,然后问了句:“您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楼夫人道:“自然是听茶馆的说书先生说的。”
楼淳音:“……”
众所周知,茶馆说书先生的故事根本就不能听,再平凡的事情,经过他们的润色,都能变得惊天动地,神乎其神。
不过,北冥轻十二岁就上了战场,这件事,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