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重始于整纲纪,令严方可肃兵威。
才书臣一纸令下,北里寨七门齐聚。
拜将台上,一席白衣似雪,冷冷地看着台下所有将士,一年来将不识兵兵不识将,七门自成一派,招兵买马,同室操戈,虽表面臣服,心中早已是图谋不轨,外有强敌攻城夺寨,内有门内刀剑相逼。
而这一切,都是源于才书臣的疏忽管理。
才书臣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七大门主,原本以为七门门主会有所拖延,现在看情况来说,才书臣还真不好发怒,七门由他一手所创,现在是人心不齐各自为战,任谁都会觉得痛心。
“对于七日后,进攻烟凤寨,我想听一下各位门主的意见。”才书臣慢慢地说道。
七门主皆是不言。
所有将士皆是看着自己的门主,随后都看向才书臣,在他们的认知中,或者说自明义军建立时,一切都是听从主公和主帅的,现在反过来,做一件事还要征求各门主的意见。
旁人看来,这是分权,同时也算是一种民主的象征,可在那些门主的眼中,仿佛就变了味。
“一直以来,我总揽明义军大权,创立七门也是由我说了算,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于独断,现在我想听听各位门主的看法,有错吗?”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没有错,可是谁也不敢做这个出头鸟,谁也猜不到才书臣的心思,才书臣的做法,明婕也是心中有个大概,可不管才书臣怎么做,她无疑都会站在才书臣的立场思考,甚至不惜一切站在他的身边。
才书臣看着七门主,眼神犀利,嘴角也是带着一丝微笑,“我知道,你们有些人这些年为明义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付出了很多,你们用生命捍卫了明义军,现如今我划分七门,无非是想人尽其能物尽其材,只要你有本事都不会被埋没,甚至还会有更宽广的舞台,可是,你们让我太失望了。”
众将士皆是不语,心里却是在埋怨,若真要说让人失望,怕是非才书臣自己莫属。
“我曾一度沉沦,承蒙众将士不弃,此恩铭记于心,于神将我是怀愧疚之心,天璇门的损失也让我痛心疾首,可现在天璇门和天枢门之间尔虞我诈,互相猜忌,甚至兵刃相向,试问,还有将我放在眼里吗?”
无人回答,无人敢回答。
“明婕,你说。”才书臣看着明婕说道。
“此责任在我,未能团结各门,导致天枢门和天璇门互相厮杀,我甘愿受罚。”明婕回道。
“兵不严,将之过,将不严,帅之过,帅不严,主公之过。天权门门主何在?”
“末将在。”明取景回道。
“按照明义军军规,将帅不严,该当何罪?”
“军杖三十。”
“明婕管教三军不严,拖下去,杖打三十。”才书臣狠狠地说道。
“这?”
“主公。”明取景看着才书臣说道。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难道你忘了令必行禁必止,你想反抗吗?”
“是。”明取景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按照才书臣的命令去做了。
三十杖,一个瘦小的身影,倔强的咬着牙,却始终没有叫出来。
台下将士皆是不忍,对于明婕他们似乎有种特别的崇拜,不论是在战场还是日常,明婕都无疑做的很好,三十杖对于有些体质弱点的男子,都是有些吃不消,更何况还是一女子?
“主公。”摇光门门主跪了下来。
“请主公手下留情。”六门门主皆是跪了下来。
“请主公手下留情。”三军将士皆是跪下来说道。
看着被杖责的明婕,才书臣也是狠下心来,说道:“自古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如今明婕只是杖责三十,那那些为明义军死去的兄弟,若是看到明义军的现在,心该有多寒。”
“主公,三十杖已完。”明取景看着才书臣说道。
看着被扶起的明婕,才书臣依旧一脸地冷漠,说道:“对于三军将士,明婕做的不当,已受惩罚,现在天枢门的管理不济,纵容手下同室操戈,不仅没有制止,相反势态越闹越大,一发不可收拾,作为天枢门的门主,明婕理当承担责任。天权门门主何在?”
“末将在。”
“按照七门门规,该如何处置?”
“杖打三十。”
“来人,将明婕拖下去,杖打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