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面露苦笑,却是把昨日秦父所说的话一一诉说了一遍,最后他叹道:“不得不说,娘,爹说的是对的,秦家寨是我们的根,这根是不能散的,否则我们就只能任意被人屠戮宰杀了,想要抽身而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到底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秦母闻言默然,皱眉思索了半晌,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没再谈论这话题,直接岔开话道:“来,你起来,娘给你梳洗一番,再好好用早饭,这几天好好躺着休养,别急着出屋子训练,什么事情都要等养好了再说。”
然后,秦山果然听话地任由秦母摆弄,那头上的发髻被秦母打开,用木梳子梳了一番,再冠好发髻,又用水和青盐漱口洗脸,再之后就吃了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又躺下休养了。
如此休养了三天,在秦母和小桃无微不至的照顾之下,等诊断的大夫都说了没问题了,这时候秦山才下了床,出了自己所住的那间屋子,见到了真正的土匪山寨了。
这秦家寨秦山也不是没见过,在少年秦山的记忆里,这秦家寨哪处都是熟悉的,可对于现在的秦山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所以,三天后的清晨,秦山迎着朝阳出了屋子,站在一个高高的望台上,俯视着下面的秦家寨,只觉得神情有些恍惚了。
只见这秦家寨有着一座座并不怎么整齐的屋子,有妇孺来来往往,妇人家说笑,孺子间嬉闹,还有三四百青壮在一块空地的演武场上呼喝训练,其中有的手中拿着大刀,有的拿着木枪,各有兵器,呼喝之声中也是有一番气势的,看着倒不像是一群土匪了,反而更像是有组织有纪律的一支军队。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认知让秦山都无法把这秦家寨与土匪联系到一起了,在他的想象中,土匪就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然后杀人如杀鸡,刀口舔血的残忍恐怖的组织,怎么这秦家寨却如此不一样呢?
看着妇孺之间的笑闹忙碌,看着演练场上几百青壮的训练,秦山又是恍惚出神了。
就在这时,他身边忽然传来一道笑声:“怎么愣在这里了?怎么不去演练场跟着训练?要知道平日里多流汗水,多训练一分,以后拦路打劫时,就多一分保命的可能,少流一滴鲜血,这样的道理我早就告诉你了,你可不要偷懒啊!”
顿时,恍惚出神的秦山闻声转头看去,就见不知何时秦父已是站在他身边了,正对他面露笑容地说了这么一番话。
秦山愣了愣,这才反应了过来,然后道:“哦!爹,我只是俯视着这秦家寨,看的有些出神了。以前我不觉得秦家寨有什么特殊的,可是今天我再看秦家寨怎么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哦?说说看,什么奇怪的感觉?”秦父饶有趣味地追问道。
秦山微皱了皱眉头,想了半晌,这才道:“就是,就是秦家寨不像是一座土匪的山寨,秦家寨的人看着也不像是一般的土匪!”
秦父闻言,不由神情一怔,随即好笑道:“怎么这么说?这秦家寨就是一家土匪山寨,秦家寨的人就是一群土匪,你爹我也就是一个土匪头子,你怎么说不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