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老弟,我家少爷这几天多亏你照顾了。说来,府上小姐对我家少爷真是关怀备至,前阵子还送来糕点,真是不胜感激。不知那天姜小姐在我家少爷房中找什么,可有找到?”
“嗨,赵哥,小姐的事哪能告诉我?总共呆了也没多久,就隐约听着小姐说了几句就走了。”
“说了几句?走时也没跟你说什么话?”赵虎一脸狐疑。
“哪顾得上跟我说,小姐出门就跑了。”
绝不能提脸红的事。福安看着这表少爷和赵虎的反映,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脸都笑僵了。
姜怀信无精打采的从学府回来,刚进院子还没看到人,就听见自家妹子的声音。
“二哥,你下学又被先生罚了么?”姜菀青步履翩翩走上前来,为等他二哥在院中石桌旁坐了一会儿。
“又来看我笑话,盈盈我还是不是你二哥?”姜怀信萎靡不振的坐在石座上。“你说爹就不能让我只去练武么,成日之乎者也真是无聊透顶。再过一两年我就去从军。”
“爹明明是为你好。就算你去从军,打仗不需要动脑子、不需要识字呀,要是你混上个将军,到时候连自己的名字都写的歪歪扭扭的,更别提各路兵法了,不丢脸才怪呢。”
“哈哈,盈盈都觉得我能当个将军。”姜怀信眼前一亮,完全忽略姜菀青的嘲讽。
“……”二哥,你有没有听到重点。
“来找我什么事啊?”姜怀信自是了解姜菀青,无事才不会在院子中等他。
“二哥,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个表哥的底细呀?”姜菀青一脸好奇。
“那天照顾他的时候听爹说,说是表哥,其实论亲戚跟咱们家关系不近,反而他爹娘早年跟咱爹娘交情挺深。不过他家在京城,咱们家早就回了汴州,之后来往就少了,他好像父母都去世挺多年了。”姜怀信瞧着妹妹,“你怎么突然对这表哥感兴趣?”
“就…就是那天跟娘去看了他一眼,他一点也不像咱们家的人嘛,所以才很好奇。他父母不在了,一个人真可怜。”
“是挺可怜的,连个嫡亲的兄弟姐妹都没有。不过你这么一说,他确实不像咱们两家里的人,就连他身边那个小厮都挺大块头的。爹还说表哥自小学武呢,等这表哥伤好了,我就跟他切磋切磋。”说着姜怀信一脸兴奋。
切,就你这身板怎么可能打得过人家?
姜菀青默默翻了个白眼,不过难得没泼他冷水。
她其实也好想看表哥练武。
姜怀信说着忽然想起件事情来,“盈盈,你是不是要去学府了?”
“对呀,上次阿娘请的女先生有小宝宝啦,她相公就不让她来了,正好过几天我就可以去学堂了。”姜菀青心中对学府充满了好奇,“二哥,学府怎么样呀?”
“哎,除了学习骑射,其他的无聊至极。不过我听说这原先备受轻视的数术匠术怕是要被重视起来了。先生说今上因为东江决堤一事大发雷霆,朝中兴修水利的能人工匠匮乏,愣是想不出法子,这才决定在各地学府曾派讲此之道的老师,并多开些课,为着以后能多招揽这方面的人才。”
听到这儿,姜菀青愣了神,心中却是异常激动,半晌过后抓着姜怀信的衣袖问,“二哥这是真的?”
“当然!知道你喜欢这个才告诉你,看我多想着你。”
“你真是我亲二哥!”姜菀青得了这消息兴奋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回去钻研她的数术木工去了,早把表哥抛到了脑后。
入秋的晚上有些许凉意,月上柳梢头的时分,姜府灯火如昼。每逢姜策休沐,一家人总会相聚一堂,这是姜策夫妇俩多年前定下的规矩,也怪不得这家人格外的亲厚。
姜菀青照往常一样走进饭堂,朝着姜父姜母叫了声“阿爹阿娘”,突然发现厅中多了一个人。
这不是表哥么!
姜菀青眨眨眼,偷瞥了一眼,耳朵有些红。
“盈盈,这就是你那位韩表哥,还没见过吧,快过来叫人。”韩氏先开了口,“二郎,这是你宛青表妹。”
正手粗无措的姜菀青暗自舒了一口气,快步走至韩氏身边坐下,跟韩慎打了个招呼。
“表哥好。”一抬头,视线对上了韩慎的眼睛,慌忙低下。
“表妹。”韩慎点头应下。
只是看着对面低头的姜菀青,他怎么觉得有些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