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而美好的面孔相对异性特别有吸引力。
男子默默坐下,他平躺下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翻个身,一只手支在头上,斜躺着,身上的v字领恤被硬生生的扯成了勾子形状。他像伏在草丛中的猎豹,神色平淡,跳跃着一对炯亮而深邃的眸子,安谧而躁动。
我注意到他的耳廓很特别,很吸引人。
安谧如他,躁动如我。
我注意到他身后的一团被子,那是我起来的时候随手撩在一边的。
我有点难堪。
男子倒是泰然自若,他盯着我的眼神,像是看个傻子。这也使我迅速的甩掉了“被子包袱”。
“你是谁?”我率先发问。
他笑了一下,像是在笑个傻子。
“你是谁?!”我又重复了一边。
“景承俊。”
一辆小火车从我的脑海中慢慢驶过,每一节车厢上都插着面小旗子,上面写着“景承俊”。
没听说过。不认识。
“林薇儿。”
“啊?”我像个傻子一样应了一声。
男子睨着我笑起来。他这个态度我特生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坐起身,随即站起来,他向我走了过来。我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他停下脚步,我也停下脚步。
我每周三休息。没有倒班。我没有赖床,坚持晨跑。我故意吵醒了派格,他挺生气,起床之后,也一直赖在沙发上。中午叫了外卖。派格没有睡饱,拒绝与我一同前往超市,请喝咖啡,依旧被拒。
我独自开车前往距离三公里之内的大型超市。
之后我想不起来了!?
这个叫景承俊的男人告诉我,我与他的车追尾在仲亚湾陇山上一条狭长的下坡路上。我撞了他的车。
这些都是之后被告知的事,在我被现实“和谐”之后。
“你翻了我的东西。”
我下意识摸了摸穿在身上的男士运动短裤。我还没有追责自己为什么会半裸着躺在床上呢!?
真是闷气!
“翻了。”我特别理直气壮,“你能先告诉我,我为什么就穿成这样了吗?!”我警惕地瞅着面前这个叫景承俊的男人。
“可以。但要先吃饭。我饿了。”他说着,转过身,径自向外走。
“等等!你去哪?!”我特别气又有点急,不自然就拔高了声调。
“还有事吗?”他扭回身,站在原地。
我脑袋里所有的毛线问题,此时都拧成一股绳,它缠着线球,化成了连珠炮,一股脑的全都喷射出来,好像玉米加浓炮。我其实是想让那线球静静地滚到对方脚边的。
“这里是我家。你撞了我的车。你受了伤,衣服上全是血,所以我就给你脱了。衣服全扔了。”
我被他平淡的语气震的不行,他是土豆吗?在我还没有武装好我自己的时候,又炸我?!
我俯视着自己,这儿摸摸,那儿瞅瞅,最后还摸到了自己的后脑勺。我明明毫发无损。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那男人几乎都笑出了声。
我不想和这个有妄想症的死变态呆在一起!
我走的很凛冽,阔步流星地绕开了那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头,至少他没有跟上来。
房间之外,明灯高悬,可惜没有天使为我指路。我沿着盘旋的楼梯快步下楼。我打着赤脚,我的鞋子是不是也被他扔了?他到底都对我做过什么?!这栋大房子究竟座落在哪条街道上?出了这栋房子,我可不可以立刻拦到出租车呢?现在是几点啊?我的记忆简直被狗吃了。以上的所有心理活动不分主次,思维线球越缠越大,于是我又开始抱怨自己混乱的思维模式。
烦死了!
地球上奇怪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地球本身也很不负责,它转它的,那些奇怪的事还需要你亲自解决。比如一扇无法打开的门。
“别看了。没有我的指纹和密码,你出不去。”
那个男人终于跟过来了。我呆立在门前,愤怒与理智,最后理智站了上风。我转回身,看见那个在远处,一副不温不火的神情。
“你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