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可是本寺的宝贝啊,可禁不住姑娘这飞刀一遍遍的打,真要打出个好歹来,老僧哪对得起历代高僧主持啊!”
那姑娘挠了挠自己的脸颊,眉毛一高一低道:“你那大钟硬的很,还能被我几把小飞刀打坏了?”
道寂全然不去管那姑娘,只仔细检查这眼前的大钟道:“便是打不坏,伤了上面妙法莲华经的字也是罪过啊。”
那姑娘皱眉道:“你们那精铜浇筑的大钟还能被我打缺了字?可别是本来钟就有伤,现在赖到我头上来。”
道寂撇嘴道:“所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僧一个化外之人,岂会无缘无故去中伤姑娘?”
两人正吵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个洪亮的声音道:“主持何故动这么大火气?”
听到外面有人来了,道寂原本一脸火气的面容立刻变了个样,变作满面和气,上前两步道:“这位施主别来无恙。”
什么人能让道寂忽然变脸?那姑娘也跟着转过头去,看向来人的方向。
刚进来是一件绛紫的斗篷,上面用暗金纹绣着流水纹。光着斗篷加上来人足下的皂靴,便能知道这人身价不菲。
那姑娘对此人更是有了兴趣,但来人带着兜帽,一时间看不见面容。
姑娘家好奇心重,这人越是遮掩面容,那姑娘就越是想要一探究竟,于是她缓缓接近那人,准备伺机出手摘下那人的兜帽。
道寂猜出了那姑娘的心思,赶紧上前拦在姑娘面前,笑着对来人道:“施主多日不见,老僧这厢有礼。”说着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那人也合十回礼,笑道:“多谢大师。”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道寂对他如此重视?
道寂将那人往大殿里请,那姑娘便顺便问了这个问题。道寂“嗨”了一声道:“他是胡人,名字叽哩哇啦一大串,我哪记得住他叫啥?”
怪不得这么多对话以来,道寂只称他为“施主”,不带名也不带姓。
“你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还对人家这么殷勤?”
面对着姑娘的疑问,道寂伸出一只手来,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搓了搓,笑着冲那姑娘使了个眼色。
姑娘心领神会,原来这家伙是个出手大方的财主,想必道寂是把他当做了摇钱树了。
道寂请了那人坐下,叫小沙弥上了茶点。那姑娘也跟着进来,坐在了一边。
寺里有姑娘陪坐可是少见的情况,那人向着姑娘的方向看了看,又转头问道寂:“大师,不知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道寂看了一眼那姑娘,笑道:“这位是本地大户家的女儿……”
“我叫雨晚晴,你呢?”
没等道寂介绍完,那姑娘已经笑着自报家门,还出口询问了对方的情况。这般直来直去的性子在中原女子中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