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四十三、再见崇吾(1 / 2)逸动江湖首页

丁逸瞪大眼睛,大叫了一声,他梗着脖子,似乎想要冲过去把自己的脑袋挡在盈歌裤裆中间,替盈歌挡下这一刀。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盈歌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大腿根部一冷,血顿时流了出来。

完了,完了,我应给这次算是真的玩完了。

盈歌心中一寒,闭上眼睛,他的神情充满了悲伤,已不忍低头目睹这一惨状。

“盈歌,你怎么样?盈歌。”丁逸拼命大叫着。

可他闭上眼睛良久之后,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想象中那种被阉之后钻心的疼痛以及随之而来鲜血四射的激壮画面并未出现。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盈歌凝神憋气确认无误之后,不禁长长的吐了口气,他脸色苍白,面上已经冷汗涔涔。他没料到春十八这家伙竟然动真格的。

“你怎么样啊,盈歌,是不是已经被切下来了啊?”丁逸看着盈歌,颤抖的声音似乎带着几分哽咽和悲恸,他以为盈歌已经不再是男人了。

“老弟,别担心,还在的,还在的。”盈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听到盈歌这样说,丁逸顿时大大的松了口气。倘若盈歌真的因此被春十八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丁逸还不得愧疚上一辈子。

春十八此时站在廊柱之后,他的目光透过小窗望着外面,神情凝重,沉声说道,“阁下是何人,竟然敢在我春十八的地盘撒野?”

一阵风突然吹开了盈歌身后七尺之外的那一帘轻纱,一个铁塔一般的背影立在阁院之外的那一棵之下。

“这位朋友,既然来到了我天春阁,那便是我春十八的客人,既然是客,为何不进来一坐?”春十八手中寒光一闪,又多了两柄匕首。

匕首闪耀着一层青光,显然是淬有剧毒。

灰衣人没有回头,依旧一动不动。

春十八冷笑一声,双手轻扬,两把匕首朝着灰衣人的身后疾射而至。灰衣人手臂微晃,叮然作响,两柄匕首击中灰衣人手中一柄乌黑黝沉的巨大弯刀,登时断成两截。而一簇银针从匕首的断裂之中突然爆射而出。

眼看着灰衣人便要伤在银针之下,春十八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灰衣人一声低叱,弯刀卷起一道乌光,漫天针雨顿时消失。

春十八嘴角的那一丝笑意立时僵住,咫尺之间,他实在想不到这灰衣人竟然还能以如此厚重的一柄弯刀将这数十枚银针尽数荡开。

好重的弯刀,好快的刀法。

老狐狸毕竟是老狐狸,春十八立刻满脸堆笑,他掀起青纱帐,推开了门,抱拳行礼,“想不到这位大侠如此身手,在下当真是佩服。敢问大侠师出何门?”

春十八说着,缓缓的迈着步似乎想要走过去。

“站住。”灰衣人抬眸望着春十八。

春十八望着灰衣人冰冷的眼神,心中一惊,不由停住了脚步。

而屋内的丁逸此时听到灰衣人的身影,微微一怔,随后一脸欢喜的叫了起来,“崇吾,崇吾,是你么?”

盈歌楞了一下,“崇吾是谁?”

“他是我一起在渔村长大的朋友。”丁逸神情激动,他突然间皱了皱眉,“对了,他怎么也来到这里了,画眉呢,”丁逸又叫了起来,“崇吾,画眉呢?你怎么能丢下她一个人到处乱跑呢?”

听到丁逸屋里的叫声之后,崇吾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温暖。

“放了他们。”崇吾看着春十八。

“他们就在屋中,阁下为何不亲自去救他们呢?”春十八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

“我不会走进这种不不干不净之地的。所以,你去,我在这里等。”崇吾说道。

“如此群芳飘香之地,阁下怎么能说它不干净呢?”春十八说道。

“我不会再说第二遍。”崇吾淡淡的说道。

“彼此彼此,其实在下也不是个喜欢多嘴多舌的人。”春十八缓缓踱着步,走到距离那棵枯松七尺之地站定,那是一尊威风凛凛的金狮兽头。春十八伸手轻轻的摩挲着狮首鬃毛,诡异一笑道,“不过我最不喜欢的,还是不懂礼貌的人,尤其是像阁下这样的人。”

春十八轻轻按了按狮首,整个兽头突然塌陷了寸许,紧接着崇吾身后的那棵枯松一阵微微颤抖,枝头的枯叶突然间化成了粉末,崇吾的身影瞬间被一股灰色的烟雾所包围。此时阁院的檐角之下突然劲射出数根铁锁,牢牢的缠住了崇吾的双手双脚。

春十八一声轻喝,阁院坚硬的青石板之下平地跃出几个手执短剑的黑色身影,剑芒闪动间,几人已攻至崇吾的面门。

春十八狞笑一声,翼鸟一般飞身掠起,十指如勾,直掏崇吾胸前中府之处。

盈歌没有看错,春十八的鹰爪功浸淫多年,霸道无比,若论其刚猛,想必已不输于少林普禅罗汉的波若掌。他手下的这三个剑童,更是秘训多年,其剑术早已不在江湖一流剑客之下。至于这棵枯松之树,乃是他用重金从西域商贾手中购得,传闻乃是关外第一巧匠水镜先生所铸,百尺之内,只要闻着这枯松香,哪怕是一头数百斤的蛮牛也要瞬间瘫倒在地。

所以,这一击,他志在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