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一辆中巴车行驶在山间蜿蜒的公路上。
烈日当头,整车人都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文宗縢坐在车子后排,开着玻璃昏昏欲睡的吹着风,这鬼天气,连风都带着热气。
正在这时,隔着一条过道,旁边的座位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这熊孩子怎么哄也哄不停,好象要哭到天荒地老一样。
文宗縢皱着眉向孩子撇了几眼,旁边一对年轻的夫妻正手忙脚乱的哄着怀里的孩子,那小孩看似一岁多大,此时已经哭得面红耳赤。做父亲的焦急的拿出奶瓶,往孩子嘴里塞着奶嘴。
看到文宗縢那流露抱怨的眼神,那孩子的妈妈挤出笑容,带着歉意的向四周点着头,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我儿子有点饿了。”
文宗縢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对年轻的夫妻,再看了几眼那哭得眼泪鼻涕直流,还不断推拒奶瓶的小孩,他扯了扯嘴角,眼神格外冷漠。
眼看汽车马上就要到达县城了,突然中巴车旁传来一阵急促的汽车喇叭声,紧跟着,司机猛地一打方向盘,重重踩住刹车,顿时间车里一片鸡飞狗跳,好多人没系安全带,有的人摔倒在地上,有的人失去重心,扑到前座的靠背上。
那孩子的父亲也被突然的刹车闪了一下,身子侧倾,双手一滑,孩子眼看就从怀里掉了出来了。文宗縢眼疾手快的伸手抱住了孩子,仔细看了看孩子那受到太大惊吓,连哭都不敢哭的惊恐样子,他抿起嘴角,叹口气,把孩子送了回去。
文宗縢手中没有累赘后,看到车下情况不妙,悄悄的掏出了手机,蹲到座位底下拨打着电话。心里还暗自想着:“这里离县城没多远了,应该不用我出手了吧!?”
可旁边那对小夫妻一直是左一个谢谢,右一个谢谢,打断文宗縢好几次电话,直到他挂断电话后给了夫妻两一个白眼,那年轻的夫妇才尴尬的停了下来。
中巴车上的乘客杂七杂八的吐槽大骂司机,很快,车门处传来疯狂砸门和叫喊的声音。司机满脸紧张的神色。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却动也不敢动。直到车门玻璃嘭的一声被一把斧头敲碎之后,他看了一眼车内的乘客,带着一脸惧色将车门打开。
车里的人这时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停下了叫骂,有的人站起身仔细看去,车门处站着几个胳膊上纹龙画虎的社会青年,手里提着雪亮的长刀和斧头,为首的光头男子,脸上的冷笑一看就不怀好意。
果然不出所料,这几个年轻人一上车便用着手里的撬棒敲打着前排的座位,满面狠厉,大声喊道:“求财不求命,把你们的钱全部拿出来,乖乖合作,哥几个完事就走。”
可领头的光头男子话刚说完,就猛地反手,将撬棍狠狠的砸向了驾驶位的司机,司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手中未拨通的手机也一同跌落。
“别他X犯傻X,想要耍花样,不然老子要你们小命!”光头男子眼神凶狠,一字一顿。随后,他吩咐身后的年轻人搜身收钱。
看着他们穷凶极恶的样子,看着地板上人事不省的司机,车上的乘客哪里还敢有二话,大都战战兢兢的把身上的现金和值钱东西掏出来。
“大~~大哥,这~~这~~这丫头,还~~还~~真水灵!”搜到一半,一个劫匪指着一个女孩,结结巴巴的和光头男子说到。
光头男子朝那边一看,脸上露出淫笑:“娘的,这破地方还有这样的大美妞儿,一会儿跟咱们走,有你的好处!”
被指着的姑娘大概二十四五,听到劫匪竟然让她跟着下车,眼巴巴的看着身边的男朋友,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浑身颤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男朋友浑身打着颤,紧紧的闭着眼睛,装着一副睡觉的样子。
姑娘绝望的看着身边冷漠的乘客,悲愤的泪水犹如断线一般一直流着,正想着怎样跟这几个歹徒鱼死网破,车厢后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
“这位大哥,就这种货色,城里一抓一大把,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