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走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去找姆西。”蝶衣“嗯”了一声,簌尘起身向往而去,还未走远,蝶衣奔到门口,喊住他:“你等一等。”
簌尘回身:“还有什么事嘛?”
蝶衣娇俏地笑着:“没没什么,只是想跟你一声晚安。”心头鹿撞地关上了门,生怕被他瞧出什么。
簌尘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蝶衣隔着窗棂看他越行越远的背影,俏喜蹲在门槛上,手捂着那一颗砰砰跳动的心。想着簌尘刚才的痴萌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簌尘实在是太可爱了。”蝶衣欢喜地跳上大床,滚来滚去地睡不着。脑海里全是他的出尘逸雅的容颜。
蝶衣从衣兜里拿出那一项贝子链,看了又看,舍不得收起来。“簌尘送我这个贝子链到底代表着什么呢?他到底喜不喜欢我呢?他对我的爱会不会深如大海呢?”蝶衣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乌夜如墨,黑云压城。
檠肇殿内,簌尘只身而入。
殿座上,坐着一个身擐黑袍的黑胡子男人。
簌尘走到男人面前,只身跪下:“拜见父王。”
年过花甲的男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簌尘,举起满覆褶皱的拊了拊长须。“簌尘,你离开无间那么久,外面的花花世界是不是已让你起了贪恋之心?”
“父王说笑了,凡尘俗世离儿臣很远。”簌尘恭卑地答着。
儡王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他的话:“既没有贪恋凡尘世界,又为何这么久都不回来呢?”
“儿臣在天城遇到了天罗王之子禺生,知天罗王族曾对儡族有大恩,儿臣便留在了天罗王宫,想报完恩后再回来。”
“那你把恩给报了?”
簌尘摇头:“儿臣无能,未能还清恩情。”
儡王撸了撸胡子,若有所思:“天罗王是世人公认的明君,当年若不是他,儡族人可能早已不复存在。这份恩情重如泰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还得清的。”
“儿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把一份恩情给还了。”簌尘坚定地说。
“你要去还恩,父王自然不会拦你。”
簌尘朝他一拜:“父王,这一次回来儿臣是有些话要当面和你说。”
“什么话?”儡王问。
“儿臣已经决定助禺生推翻天权。”簌尘温柔的目光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儡王顺时愣住,看着他眼里的坚定,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你真的决定了嘛?”
“儿臣坚定不移。”簌尘一脸的坚毅。
“你为何非要推翻他呢?”儡王有点不解。
簌尘站起身来,看向他:“父王,那个庸君惨无人道,手段毒辣,他根本不配受万民膜拜。”
“而且,若不是他,儡族人又怎么会生活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宫里,而那个万恶之人却坐在金铸帝椅上,用手中的权肆意残害生灵。”
声声悲戚,却道不尽心中之恨。
儡王长叹一口气,从座椅上走下,行至簌尘面前,伸手抚了抚他的肩:“孩子,你的恨父王都懂,你从小秉性纯良,温和待人,父王不曾想有一天仇恨的阴霾也会覆上你这一双纯净的眼睛。”
“父王,你不用担心,儿臣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哪怕最后是一死,儿臣也要为正义一战,为千千万万个冤死的亡灵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