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年前,我父母追随娲皇补天后并未即刻身死,但是补天损耗巨大,拖了几万年也渐渐不支,我母尊那时已精神耗散太多,可偏有了我,诞下我后已无力孵化,父尊便用最后一丝精魄送我去了古原冰窟深处,我便在那里睡了些许年岁,”白滢在此顿了顿,皆因提起自身父母,有一丝感慨。“之后麒麟族里有一场祸事,你父尊为找千年冰魄就进了古原冰窟,机缘下看到了我,用自身精血驱烧红莲业火抵御寒气,历过数番艰险才带着我和冰魄走出古原冰窟。”
斩荒闻言陷入深思,古原冰窟在娲皇时期就形成,传闻里面终年寒风肆虐,不知尽头在何处,四周冰天雪地,没有任何生息,仙和妖在里面呆久了都会损耗元神,久而久之与冰窟化为一体,永眠寒冰之下。
“因我被冻了好些时日,普通灵气已无法助我孵化,你母尊便用红莲业火细细温养我近百年,我终得见天日。”
“两百年后,我化形成功,你母尊已身怀六甲,你们兄弟出生不久,你父尊便算出你身负贪狼命格,日后必定多重磨难,甚至神形俱灭,你母尊为你几乎哭瞎了双眼,那时他们便与我有言,日后你有劫难,必要护你。”
斩荒征战多年,最善计谋,单凭白滢这一段“往事”根本不信。“可我在族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
“我三百岁就自行搬离麒麟族,一心修炼自己的道。那时你们兄弟还懵懂无知。”
斩荒轻笑,“麒麟一族早已散尽,你说的如何可信?”
“我早知你会有疑心,你且看看此物可是你父尊之物?”白滢自怀里拿出一枚火焰型的红玉佩,上面的繁纹确实是麒麟才有的族纹。
这下斩荒已信了个大概,“如此,你在药师谷里所做一切,都因为我父母之命?半点旁的都没有?”
“那是自然,贴身保护总不会错。”白滢神色淡漠,好像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斩荒觉得心里就是堵了一团棉花,轻而又轻,却有点让人感到窒息。
“那你为何还戴着这支花簪?”斩荒问得有点咬牙切齿,只是不自知。
白滢转身背对斩荒,轻轻把发簪拔下来,“我备战匆忙,竟忘了拿下来,”说完轻轻一折,花簪当即断成两半,“凡物总归是廉脆些,我也不是很喜欢。往事种种也只是你的灵珠在我身上吸引你罢了,妖帝无需介怀。”
说完将手松开,任由物件撒落花堆中。
“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事情结束。”语罢,迎风漫步离去。
斩荒看着地上的断簪,没有动作,直到逆云来到跟前。
“逆云,你派人去把夭夭找出来。”
一提到这个红颜涡水,逆云就无法淡定。“主上,您好不容易归来,白姑娘的性子你也知道,强求不得,何况九重天的大军就在外,到时候因为白姑娘再出什么事……不行,这回主上决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逆云,我自爆灵珠时就说过,下辈子白夭夭只会是我的,现在就恍如隔世,我是该把她紧紧揣在手心里了。”
“可是……”逆云实在头疼主子这股子偏执。
斩荒抬手捏住飘落的花瓣,“放心,紫萱已废,凌楚已不在,九重天的大军根本攻不进来,待命格取到手,我们便如虎添翼,直取九重天,报四海之战毁诺之恨!”
“那,那个白……”因白滢身份特殊,逆云竟不知道如何称呼才算妥当。
斩荒思量一番,“字胤澜,上古血脉,虽为女子,刚柔并济,倒是与君字相配。”别眼又见那断簪,眼里又浮出波诡云谲的异光,“只是把我一盘好棋给搅乱了一步,出手彰显实力,故意不让敌军入杀阵,劝退兵,这就有些慈悲心肠了。”
只是那白帝和青帝还蒙在鼓里,貌似不愿承情,简直不分好赖。
“行了,快去找白夭夭吧。”
逆云领命退下,只留他一人。
满眼繁花,斩荒满心空虚,白夭夭如此恨他,那日在此举剑刺来毫无犹豫,花飞花落散不尽一个情字,看着脚下踩的残瓣,犹如他一片真心被她踩在脚底,囵入泥尘。
花堆被风吹尽,只剩那支断簪静静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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