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风寒早已好了,若是没好,二婶可不会让你来此。”
苏宏宇摇了摇头:“即便娘亲不让我过来,我也会找几乎偷摸着来看四姐姐。”
凝染拉着他坐下,感受到手中暖意,这才放手:“你是要和茶叶还是花茶?我最近到时时常喝花茶。”
“我还是品茶叶为好,那花茶是妇道人家才喝的。”苏宏宇摇头晃脑,那样子到像是学堂夫子念诗一般。
“孙嬷嬷,将舅舅前些时候送来的碧螺春泡上。”
“没想到不过几个月,你到是抽条了不少。”
“我回来时,娘亲也如此说,四姐姐看起来到是规矩了不少,我还以为四姐姐这些时日又有何好玩儿的东西。”
苏宏宇不过去国子监几个月,可之于凝染,却是恍如隔世,自然早已不记得现今的他身量几何,这么说,不过是再次面对,凝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眼前这个二弟,可谓是凝染在这苏府中除了爹爹与娘亲外,最亲的亲人。
虽说在亲缘上,凝染与苏凝瑶几人同父异母,爹爹与苏迎月为一母同胞兄妹,但在凝染看来,二叔二婶到是比她更要亲和不少,尤其这二弟,自小便与她尤为亲厚。
见苏宏宇面色恹恹,凝染笑道:“你去国子监这几月都能抽条似的高了,我怎地就不能规矩起来?到是你这番样子,当真是来探病还是来玩儿的?”
“自然是来看四姐姐,”苏宏宇忙放下手中茶盏,面色认真道,“可我瞧着四姐姐那风寒已好,便想着玩玩儿,在国子监真够无聊的,每日不是诵读诗文,便是论辩那些个陈年旧事,至于国情国貌,大多是夸赞之言,虚伪的真真要耳朵起茧子了,也只有在四姐姐这儿,我才能好生放松,当个浪荡公子哥儿。”
这话凝染听着前边而,倒还有些心软,他今年不过才九岁稚龄,整日与那些个诗词歌赋,整日歌功颂德之人一同,即便一些个国事上有何意见不符,但能入国子监之人,大多是朝廷官员族中子弟,何人敢阵阵批判那些个王侯将相之不是?
那只能说不想要脑袋了。
可直到听到后边几句,到是让凝染哭笑不得,不由伸手点了点苏宏宇额间:“浪荡公子哥儿?你可知何谓浪荡?就你这般年纪,可别自以为是浪荡公子哥儿,出门却被人当作奶娃娃。”
“四姐姐,你这......先生曾说,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所以说,年龄并不代表能力如何。”
“这话我倒是没听过,毕竟我看的书定不及你多,但我到是知道有句话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想来这话你也该听过,所以我就是以貌取人,不,是以你这年龄取人了,你能奈我何?”
凝染傲娇一笑,恢复以往嚣张之气,看的苏宏宇不由笑的肚疼:“四姐姐,你这真是......方才还夸你规矩了,这不过几句话时间,你便原形毕露了。”
嘭!
凝染食指与中指拢作一团微微曲起,在苏宏宇猝不及防下敲了敲他额头。
额间痛意传来,苏宏宇不由伸手捂住额头:“嘶,四姐姐这般重手,可真真不像个女子。”
“嘿!那你且说说,怎地才像个女子?”
“自然是那笑不露齿,温柔娴静,步步生莲之人,对了,还要琴棋书画皆通,可四姐姐......别说琴棋书画,听我就是四姐姐那字,都能让先生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