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梦笙阁与箐音院自备茶叶,倒是替府中省了不少银两,至于苏迎月,虽说与宋馨兰在苏府不过是表姑娘与已出嫁之女,但却有老夫人与老爷护着。
二姨娘虽说也是姨娘,但她好歹是县令之女,在大夫人眼中的确不够看,可好歹是官宦之女,而她......不过是大夫人的陪嫁丫头罢了,本也喝不起那些个茶叶,喝不喝便也不重要。
这么一想,张氏便顺了大夫人之意,说还有陈茶,今年便不用领了。
且好在望月居也确实有陈茶,虽说不多,但若是紧着三姑娘用,倒也将将足够,她不喝就是了。
可如今已然快要腊月,那些本就所剩不多的陈茶也没了。
张氏面上踌躇,似是不知该如何才好,却又怕凝染会嗤笑,不由苦着脸迟迟未曾落座。
一旁苏凝琪看的真切,虽说她们望月居向来是府中最为寒酸,可那寒酸到底是他人心中知晓,但现下.......如同揭开面纱,就这么坦诚而出,真真让人一时自卑起来。
苏凝琪顾不得安抚张氏,只因着她此时也低着个头,双耳也被涨了通红。
身后孙嬷嬷与竹语皱了皱么倒也未曾开口,凝染见此倒是不在意:“三姨娘,你身子骨若,且坐下吧,喝茶便不必了,大夫说我风寒才好,尚不适宜饮用茶水,我在梦笙阁中都是饮用的花茶。”
张氏与苏凝琪不由松了口气,张氏顺势坐下,苏凝琪也软了口气:“那你......且坐下吧。”
凝染安然坐下,再度开口:“祈岁将至,我年岁在府中最小,性子急噪,以致于学艺不精,倒是准备祈岁好好观看其他闺阁小姐表演,只是不知二姐姐准备表演何才艺?”
说起祈岁,不由让苏凝琪想到了大夫人送来的那匹妆花缎云锦的料子,样式大气华美,触之柔滑,让她这些时日时常想着做成成衣穿在身上的样子该如何美艳。
至于才艺,比起苏凝瑶,苏凝琪自认是拍马不及,但比起凝染,苏凝琪倒是眼中那丝自卑之色全无,甚至反倒有丝得意。
“跟着先生学了这些年,虽不算出色,但先生说我作画倒是有些天分。”
苏凝染挑眉,故作艳羡:“三姐姐还曾得了先生如此夸奖?真是天赋了得,不像妹妹我,先生每每见着我,怕是都痛恨不已。”
“四妹妹切勿妄自菲薄,我想你这些时日若是勤于练习,怕是多少有些进步的。”
“练习?”凝染面上为难,“可我真是一刻也闲不住,就是让我每日读半个时辰书,怕是都要瞌睡了。”
苏凝琪不过是面上劝劝,若是凝染真的不愿表演,她开心还来不及,又怎可能希望凝染‘洗心革面’?
“既然四妹妹不想,那便算了,听闻父亲回来便有可能晋升户部尚书,到时一家有女百家求,即便四妹妹不会那些个附庸风雅的东西,也照样有人懂得欣赏。”
“那是,我外祖父便说,即便我一辈子不出阁,也照样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