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仅仅只是串佛珠,至于那她认为的玉坠,在献礼的那日,大夫人才认出那竟是三眼天珠。
过后大夫人对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她这才知晓那天珠竟是一直被佛门中人当成辟邪护身而用,更能消除孽障招来财富,甚至不止佛门中人,只要是信佛之人,怕是都知晓那天珠之珍贵。
从那之后,竹香倒是聪明不少,面前锦帛虽说看着精美,四姑娘库房也不缺那等精美之物,是以竹香看着仔细,想着到时给大夫人回复时,将其说的详细,若不是竹香画工不行,都想当场拓下。
等到那锦帛之上的灰尘拍了干净,汀芷这才将其放入锦盒。
竹香收回目光,掩住眸中兴味,募的跪下身子:“四姨娘恕罪,四姑娘恕罪,奴婢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那锦帛弄脏。”
“罢了,这事你不过是太过记着将功补过,那织金锦可不是如此容易弄坏之物,切记往后万勿毛躁粗心。”
凝染说完,夏氏也未说些什么,竹香那悬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了地,心中却隐隐后怕起来。
她那口快之语才被饶恕,她后脚便如此‘粗心’犯错,好在四姑娘先行出声,四姨娘这才不好惩处于她。
在竹香看来,夏氏之所以没再斥责与她,是因着凝染与夏氏之前便有过一番争执,本就有了不快,虽面上看不出,但倘若四姨娘此时出声,那可就是丝毫不给四姑娘脸面,到时只怕二人都要生了嫌隙。
竹香自然是希望二人生嫌隙,但若是因着她而生了嫌隙,那便另当别论了。
此事揭过,竹香也老实了,规规矩矩站于凝染身后,见夏氏皱眉,竹香竟乖觉自请去帮着准备二人的洗漱事宜。
虽说有箐音院的粗使丫鬟婆子备着便好,再不济还有汀兰,但凝染还是同意了,她倒要看看这箐音院中何人是大夫人之人。
待合上门,屋内只余汀芷竹语二人伺候在侧,凝染则是与夏氏下棋。
“咦,染儿,你这棋艺进步不小,你这些时日莫不是都在看这棋谱?”
不怪乎夏氏有此一说,凝染从前棋艺几乎一窍不通,说是臭棋篓子都算夸奖了。
爹爹闲余在家之时,便会和娘亲下上两局,虽说娘亲的棋艺没有父亲好,但二人享受的是难得静谧时刻,是不是说上两句家常,倒也温馨。
遂夏氏渐渐也就会些棋艺,虽不说精通,但也算棋艺平平。
夏氏曾间凝染琴棋书画不通,女红之物更是碰也不碰,心中焦急担忧,便逼着凝染与她对弈,只可惜这围棋乃是需要不少定性,而凝染缺的,却偏生是那定性。
让她坐着大半个时辰一动不动,还未提防对方不下的陷阱,便坐不住了,嚷嚷着要去走走,或是去外边试戴新出的首饰样式。
而今,凝染竟能将她其中几子设计围困,这怎能不让夏氏惊讶?
“女儿近来看了些棋谱,记着里边几个要点之处,便将那些个下法依葫芦画瓢搬上来了。”
自上次教习不成,夏氏也有几个月没考较凝染棋艺,虽然这主要是因着凝染与她生份了不少,每每见着汀芷拿棋盘,便借口遁走。
次数多了,夏氏也不好再强求,便就此熄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