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辞恳切，却全然未提及那首饰借与不借。

自以为凝染被说动，宋馨岚再次笑得开怀：“今儿这话是我想岔了，还是四妹妹说得好，让表姐我心中动容。虽说之前老夫人归期有待商榷，但估摸着就是这几日，若四妹妹肯将首饰借于我，到时我一定会在外祖母面前从中调停，想必外祖母对四妹妹的态度会软化不少。”

这番话让凝染心中嗤之以鼻，宋馨岚这番略带威胁的话可真是拿捏到了她从前的软处，但那又如何，若是从前，她想必真就傻傻信了。

可如今，她早已知晓，老夫人对她与娘亲的态度那便如肉中刺，万不可能有软化那天，又怎会因着宋馨岚的三言两语而轻语改变？

敛下眼睑，遮蔽眼中的嗤笑，嘴角凝起若有似无的苦笑：“表姐好意妹妹心领了，麻烦了表姐这么多年，却依旧年年都......罢了，祖母怎么说也是我亲祖母，是长辈，许是凝染真的哪点做的不够完满，是以祖母这才会心痛斥责，总归这些年也这么过来了，我也没那个脸面让表姐因此而触怒祖母。”

“别啊，”宋馨岚一急不由拔高了声，随后见到凝染惊诧之色不由微微扯了扯嘴角，拉着凝染之手面色真诚：“你我二人本为姐妹，在府中这么些年尽得大舅舅收留照顾，我心中感念这恩情，四妹妹是大舅舅最为宠爱之女，更何况家和万事兴，于情于理，我都该帮着你些，若是你能与外祖母修复感情，大舅舅一定会欣慰之极。”

“可是......”

“别可是了，四妹妹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大舅舅与四姨娘着想不是？若是你与外祖母祖孙亲近，那外祖母对四姨娘的态度想必也会改观不少。三年说长不长，可说短却如白驹过隙，眨眼便至，若是能讨得外祖母喜爱，倒是四妹妹的婚事，外祖母也定会为你斟酌一二。”

“表姐怎么说起此事了，我，我如今不过十二，这谈婚论嫁未免言之过早，要是让府里嘴碎的丫环婆子听了，怕是要误会了。”凝然羞红了脸，却让宋馨岚笑的更加开怀。

“四妹妹这是害羞了？瞧你脸皮薄的......罢了，我也不说了，只是不知那首饰......”

“瞧我，说了这许多，都险些忘了，不知表姐舞衣准备的是何样式图案？妹妹给你参考参考何种饰品合适，等到定下了，这才好以作搭配。”

宋馨岚不由一怔，舞衣样式她倒是没想，但那舞衣的色泽图案她来时早已想好，只不过想的却是用那云雾绡所制，可见凝染不同意，她便也来不及多想其它......

“看表姐这样子，莫不是还没想好？不过也没事，想必是表姐这些天忙于练舞，便没想到这一层，凝染倒是觉得，表姐不妨让绣纺的绣娘将舞衣及早做好，到时不仅能早些准备相配之物，就是做的不尽人意也能趁早改进不是？”

“还是四妹妹想得周到，”宋馨岚双眼一脸，下一刻便已起身：“我这便出府找锦绣坊的绣娘，等到舞衣制好再来打扰四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