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舰队从沪尾港出征的时候,此时的澎湖岛上同样是一片茫茫大雾。
不过由于今日是预定的出征之日,所以众多的俘虏们在睡梦中就被叫醒。
看管他们的红毛人军官大声的呵斥着所有人,像赶鸭子一样将它们成群结队的赶到宿舍外面的空地上。
说是宿舍,实际上就是用草席和木杆撑起来的简易帐篷,即漏风又漏雨。
不少被掳掠来的妇女一边要被红毛人日夜不停的侮辱,一边又要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很多人都生病了。红毛人自然不会让尊贵军医给她们治病,而是勒令几个俘虏将这些病的奄奄一息的女子抬到雨林中去活埋了。
这样的残暴的行为同样出现在因为超负荷劳动而生病,受伤的男性俘虏身上。
不过这个时代的农民和军户往往身体条件要好一些,因此死掉的大多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或者文人教书匠。
这些在大明养尊处优,高人一等的人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下显得不堪一击。
“快点!动作快点!我数到十,还没有排好队的,一律罚一整天不准吃饭!”
此时,一个红毛上校站在空地的前面,大声的喊着。
另外一名穿着大明服饰的人正在立即将他的话翻译成z文,告知所有的俘虏。
顿时,整个空地内外一片混乱起来,所有人都在往前面挤。
“让开,让开!”
一个浓眉大眼的军汉一手一个的将身边瘦弱的同伴甩开,然后自己一个劲儿的往前挤。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这样的同伙,各个看起来五大三粗。
看着自己的老大气焰嚣张,身后的弟们更是来了劲儿,甚至还主动挤到自己老大的身前,为他开路。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腕被人攥住,随后,便是一记流星般的爆踹,他的身体顿时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身后讲两名同伴压倒在地上。
“什么人!”
此人大声的喊着,脸上的神情十分痛苦。
就在他还没有站起身来的时候,眼前已经站了一大群人。
“兄弟,做人要讲道义。都是一个落难人,何必欺负人。”
此时,站在那一大群人面前的年轻汉子,看起来精神矍铄,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
他说话的语气铿锵有力,让人不能反驳。
此人正是聂泊,昨晚在接到的陆渊的命令之后,他连夜带着一百名精挑细选的部下乘坐船登上了澎湖主岛,并且带着二十名属下趁着凌晨哨兵困倦的时候,混进了风柜城。
这时,听着聂泊的话,方才领头的那个大汉扭了扭头走了过来。
“子,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既然都成了俘虏,还提什么往日的交情,再说了,我海狍子在福建水师混了十几年,也没有见过你这一号人。”
海狍子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冷哼一声,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这时日什么挡路狗的敢来老子面前摆弄!”
“大胆!”
此时,聂泊身后的随从大声呵斥道。
海狍子听到这话,顿时怒气横生,带着人就要走上前去教训一番聂泊等人。
“站住!你们在做什么!”
此时,一队红毛火枪兵迅速的排开人群冲到两拨剑拔弩张的人面前。
海狍子等人立即停住脚步,不甘心的退了回去。
而聂泊则是向前走去,将方才被海狍子的属下推倒在地受伤的几个人走去。
“兄弟没事吧?”
聂泊将人扶起来,关切的问道。
“谢谢……谢谢大哥相救。”
几个人围在聂泊的身前,连连道谢。
这也引得他们的同伴在这里聚集起来,议论纷纷。
这时,红毛人的耐性终于丧尽。
他们立即冲了过来,对着这些聚拢的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其中几个红毛人冲着这几个刚站起来的俘虏冲来。
聂泊立即挡在了他的面前。
紧接着,红毛人一下子将聂泊推倒在地,乱枪挥打在他的头上,肩上,背上。
聂泊抱着头,一下一下的承受着。
直到所有的人都站好了队,红毛人这才恨恨的离去。
此时,两个随从快步走过来,将聂泊扶起。
方才几个被救的人也向这里投过来关切的目光。
“聂大人!”
随从低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