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我们什么事”约克骑在摩根夫人身上,一人一鼠同时撇过头去,明晃晃地不想理人。
“那位哥哥就在对面,你们不想见见”尼克指了指战场的中心。
“总要见面的,刚好给我们的小姑娘长长面子。”
“as”注1
迪昂右手轻抬,一株树苗穿透他指间描画的字母扎根于空气,三息之后,一根奇怪的木杖被他握在手里。仗头如同树冠,仗尾犹如树根,树下是一个圆盘,还有一条流动的彩虹桥连结起圆盘上下的树身。
尤科特拉希尔yggdrasil,迪昂的法杖便是以这棵北欧神话中的世界之树命名。
“啧啧啧,太夸张了你,这些华夏玩家还不到60级,那些垃圾估计也差不了多少。”尼克鄙视。面对这些人,以迪昂的实力根本用不着法杖增幅,现在这就是在赤裸裸的炫耀武力。
萨拉笑了笑,脖颈处的灰蓝色蝴蝶纹身闪闪发光,那些如同白色眼睛的斑点逐一眨动,与她双耳处的蓝色夸张圆环交相辉映。萨拉的目光穿过交叠的人群,望向了战场的另一端。
尼克叹气,卷了卷袖子,抬起双手,手腕处的一对深青色宝石手环璀璨夺目:“我真心觉得,我们这是在炫富。”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三人已被萨拉的技能水之幻置换到了喊杀声的中央。迪昂法杖一挥,一个欧甘树文字母飘入地面,高大的紫衫迎风招展,拢住了行天下的玩家队列,被紫杉纳入保护范围的玩家看着瞬间加长了两倍的血条目瞪口呆。
萨拉看了看左右,蝴蝶纹身展翅欲飞,一个个人形幻影在马匪群中闪现,被打散后又重聚。那些马匪始终专心致志地与这些幻影搏斗,恍然不觉这些其实是一团水汽。
尼克抬头看了一眼紫杉树,啪啪两个响指,满树的鲜红果实被风卷走碾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一场红色小雨,被雨淋到的马匪开始痛苦地抓挠自己的喉咙。
萨拉瞥了一眼偷懒的尼克,在身边描摹另外几人的影像,把约克、克拉夫特、双胞胎和年年一起“复制剪切”过来。
抵达战场的双胞胎懒洋洋地拎起金色的法杖这法杖就是一根上粗下细的金属棒槌,上面散乱地镶着大大小小的魔法水晶,看起来疙疙瘩瘩的,被其他人一致认为是审美严重缺失的典范。
给“炫富”的三位补满法力,双胞胎溜达到一位手臂受伤的行天下玩家身前,亲切地询问:“朋友,需要疗伤吗”
年年扭头看了一眼。问话的人是杰基尔。
“用这个,痛快点。”年年抽出自己的短刀扔过去,看着杰基尔收起那把钝到快生锈的匕首,同情地看了一眼那个不停点头的玩家。
一声凄厉的嚎叫响彻天际,年年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直摇头。
这种一切永逸的疗伤方式果然只有尼克那个疯子才能接受。
紫杉果实化成的小雨已经落尽,约克骑着摩根夫人在马匪群中横冲直撞,时不时传来thatslife的歌声旋律,锤子砸在人头上的闷响正合节拍。
三尺水哆哆嗦嗦地挪到年年身边,看着她身边那两个说正常好像也不太正常的人,小心翼翼地询问:“这两位,看起来挺”
克拉夫特烦躁地跺脚,一个黑洞洞的炮口从左手袖子里钻出,把三只野狼和三尺水的话一起轰成了碎片。
“不要与恶人做对,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注3
约翰闷闷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三尺水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正常人了。
“约翰,下去玩玩,试一下克拉夫特给你换的新枪。”尼克悠然飘过,推约翰进场。
约翰歪着头看了眼漆黑的夜色,又拉出自己的剑看了看,摇摇头退回到了年年身边。
尼克耸肩。这个环境太暗又太乱,确实不太适合让约翰炫一把武力。
三尺水的目光落在那个古怪的手枪柄上,又看了看那一米多长细细的剑鞘,挠着头不解:这哥们儿是玩击剑出身的还有枪华夏区来了那么多圣骑士,也没见过哪个端把枪呀
三尺水摸出龙子剑,想和这位用枪的剑客切磋一番。毕竟这人刚才说了,他是只挨打不还手的那种人。
“这位”
“嘭”
一颗子弹擦着三尺水的脸颊飞过,三尺水心口一疼,低头看去,只看到一条细细的黑影转瞬即逝,一个三棱形的血洞正汩汩地冒着鲜血。
三尺水捂着胸口,指着约翰你你你了半天。约翰慢慢收剑回鞘,剑柄处的那把左轮手枪又变回了一个朴实无华的装饰。
年年看着三尺水无奈叹气。
是什么让你以为约翰不会动手的是什么让你以为约翰下手就比别人轻的
整个佣兵团里称得上是和蔼可亲的人只有我年年一个啊朋友
注1卢恩文字,多重含义,包括梣木、奥丁、空气和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
注2旧约诗篇236。另,约翰和年年行的是贴面礼,标准的。
注3马太福音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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