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即将关上的时候，消息框突然跳动起来。

深海鲈鱼！

申几乎要忘记这个网友了。

“放寒假了吧？”深海鲈鱼在对话框里写道。

“都要过年了。”申回。

“最近我很忙，所以没有时间上，也就很久没有和你联系。”深海鲈鱼突然解释。

申回给他一个省略号，心想你忙不忙关我什么事呢。

“你为什么不问，我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深海鲈鱼问道。

你没有向我解释的义务，我也没有打听的兴趣。

申急着出门，便回复他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回聊。”

关了电脑，申便去衣柜里找外出的衣服换上。

奶奶推门进来，问她：“新男又去补课了？”

申点点头：“是的，奶奶，她就是个劳模。”

“我孙女才是劳模。”奶奶眼里全是对申的宠溺，看见申正在穿外套，用手半摘下老花镜，用眼睛睃着申，问道，“这么晚，你要出门？”

“现在才几点，早着呢。”

的确对于常常熬夜通宵的申来说，晚上八九点钟简直像早晨八九点钟。

“出去走走好，省得老是闷在家里闷傻了，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奶奶碎碎念着，很快被申赶走了。

支走了奶奶，申方走到落地衣架上取下华建敏那件外套，小心折好，装进一个大手提袋里，然后出门去了。

申离开家门的时候，卢明凯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灰色的头像露出不甘心的表情。

最近全国各地调查踩点物色好项目，好不容易趁着过年回来休整有个时间可以和她好好聊聊，她竟然撂下他下线了。

卢明凯愤愤关了电脑，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月色凉如水，高空之下是城市的灯光汇成一片浩瀚的灯海。他的公司坐落在建筑物的高层，落地窗前的视角如此美妙。

那个喜爱写作的女老师此刻是否与他共享这漫空的月色呢？

老城区的一家干洗店是申的据点，所有大件的衣物她都拿到这家店里干洗。申将华建敏的衣服送过来的时候，干洗店正准备打烊。

见到申，老板笑逐颜开：“申老师，这么晚还过来照顾我的生意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再迟一会儿，老板可就要关店门了。”申笑眯眯递上自己的袋子。

“给你留个电话，下回不管申老师多晚过来，只要一个电话，我都等你，”老板说着就从申的袋子里往外取大衣，将大衣放在桌上，老板有些意外，“申老师，这是你男朋友的大衣吧？”

“不是，是我爸的。”申眼前闪过华建敏的面孔，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老板一边给衣服编码登记，一边摇头说道：“这一看就是个年轻男人的衣服，申老师，你不要不好意思嘛！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必须的。”

申“嘿嘿”笑了一声，敷衍了事。

从干洗店出来，申抬头看看铺满银白色月光的天际，心头有些诗情画意在缭绕，但是街边烤羊肉串的香气很快将那诗情画意侵蚀干净。

她一直自认是个仙女，但也从来不遮掩自己是个吃货。

申像一条小狗一样，一路嗅着直奔路边的烧烤摊而去。

到了烧烤摊前，申彻底撒欢了，她一口气点了二十串羊肉串，外加烤生蚝、烤玉米、烤鸡翅……烧烤摊上有的小菜几乎都被她点了一遍，然后挂电话邀请杜云舒，两个吃货即将聚头一起大快朵颐。

挂完电话，申先跟烧烤摊要了一瓶凉茶，然后寻找位置坐下。烧烤摊人满为患，只有靠近电线杆的位置上有一张四方桌才坐了一个人。

申走过去，刚想开口说“大哥拼个桌”，那人一抬头，申只能半张着嘴说不出任何话来。

“申老师，好巧啊！”华建敏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说道，“只有这里有位置了，拼个桌吧。”

申别无选择坐了下来，华建敏将自己面前的盘子往申跟前推了推，说道：“申老师，先吃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