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崔勒的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矿牙奴隶鼠。鼠首攒动间,时不时飘出几句污言秽语,伴随着鞭打的响声。
比崔勒此时此刻已经确信,自己的身体不再属于自己了。鞭打的疼痛混合着辱骂带来的精神痛感,彻底让他屈服了。
这只氏族鼠监工,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受到了被鞭打的滋味。
而且还是被一群奴隶鼠,一群自己最看不起的“奴才玩意儿”。
“呼,呼,我好了,嘶!该你,该你了!”一只满头大汗的奴隶鼠施虐完毕后,转过身,想将鞭子交给下一位“享用者”。
没想到,一只布满白色短毛的手臂出现在他面前,并伸爪接了过去。
是蒂梵,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施暴取乐的奴隶鼠中,并鬼魅地从他背后走了出来。
“蒂梵大……大人!小的,只是想玩玩而已,玩玩!”这只矿牙奴隶鼠看见蒂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觉得有些不妙,连忙低眉顺眼,压低声音讨好。
没想到,蒂梵并没有生气,反而嘶嘶地笑了起来。
他伸爪拍了拍这只奴隶鼠的肩膀:“没事,没事!玩归玩,注意尺度!别死了就行!我要这家伙,另有他用!”
周围本有些紧张的奴隶鼠听言,都放肆地大笑起来,梗结于胸的不畅快和担忧一扫而空。
蒂梵很清楚,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能逆着鼠群的“共同思维”走。这帮奴隶鼠被打压惯了,现在翻过身来,自然感到畅快。
自己要做的,是做一名合格的领袖,让一帮精神抖擞、干劲十足的“战士”服从命令,而不是做一名小气的监工,让他们依旧为奴。
虽然这边的奴隶鼠们开心了,但氏族鼠监工比崔勒,却感到了彻彻底底的绝望。
这只白毛鼠人,应该就是这群奴隶鼠的“领袖”,也是诈齿氏族族长提兰尼寇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捉住的那只“异端”。
自己当时还想得挺天真,以为就是一只手无寸铁的奇怪鼠人。
谁知道,竟然带了一整群全副武装的奴隶鼠恶棍!
那可是裁决鼠!诈齿氏族最厉害的重装步兵!
这谁顶得住啊!
在比崔勒动用所剩无多的力气思考之时,这个叫“蒂梵”的白毛鼠人,缓步来到了他的面前,同时手里还拖着一根长线,不知道连着什么东西。
“你是叫比崔勒,嘶,是吧?”蒂梵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迎合着比崔勒不断加促的心跳。
“是……是的。”比崔勒吞下一口带血的唾沫,清了清嗓子说道。
“很好……我有件事情要问你,”蒂梵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这只伤痕累累,但也劣迹斑斑的氏族鼠监工,“第一,离矿坑出口最近的路线。第二,诈齿提兰尼寇布置的兵力情况。”
比崔勒虽然累,但他的脑子马上转了起来。作为鼠人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并不想直接回答问题。
“别给我耍滑头,”蒂梵加重了语气,“不然,我的小肉虫,不介意再吃一顿。”
他手里的长线一摆,一张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迅速出现在了比崔勒的腿下是蒂梵的幼年盲眼穴龙。
“我说!我说!”
比崔勒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了,他从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屈辱、紧张而无助。
这只鼠人,是魔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