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自己没有在那个诡异的地方丢掉鼠命。
他醒来的时候,身旁围着那帮熟悉的老祭祀。有的手上攥着试管,里头盈满了不知名的浓稠粘液有的头上挂着单筒镜,凑近了往自己身上看还有的弓着身,把鼻子凑到自己的脸上一顿狂嗅……
蒂梵有些恍惚,自己刚刚不是还在钟楼最底层的密室里同那个诡异的骷髅纠缠么,怎么一转眼就回到了楼上?另外,那骷髅强行喂自己吃的宝珠,不会是什么毒药吧?想到这里,一阵不受控制的悸动便传遍了全身,他惊慌地直起身。
但还没等他坐直,方才还在嗅他的老祭祀便把他摁在了床上:“小东西,别乱动。再让我好好检查一下。”他双爪结印,随着绿芒闪烁,一道光束笔直地射向了他的胸口。
“桑纳老玩意儿,发生什么事了?快把我放开!”蒂梵不停挣扎,但老祭祀桑纳似乎使用了某种法术,让他动弹不得。
灵嗅桑纳是灰先知米斯蒂辛手下最年长的祭祀,鼠龄已三十有余,但仍精神矍铄、孔武有力。
相比起那些短命的普通鼠人,先知、祭祀与军阀这些社会“上层”,寿命与自身实力休戚相关。他们不仅会服用各种药草熬制的特殊药剂,还会屯上一些次元石,提炼能量,调节过于旺盛的新陈代谢,以达到延年益寿的功效。
刚才蒂梵也正是趁着祭祀们日常磕次元石的间隙,偷偷溜到了钟楼底部。
在光束来回于蒂梵身上扫描的同时,桑纳也没闲着,鼻尖不停翕动,从头到尾不停嗅着。桑纳之所以被冠以灵嗅之名,是因为他那硕大的红鼻子结构特殊,能察觉细微魔法能量的变化。很显然,他发现了蒂梵身上不寻常的次元能量扰动。
“好纯的次元能量……”桑纳伸爪拨了拨下颚垂下的长毛,若有所思地说着。
“小家伙,你上哪磕了这么纯的次元石?”桑纳用余光瞥了瞥蒂梵,长舌不停地舔着利齿,语气中显然有些艳羡的味道。
“钟……钟楼底部。”鼠人的本能让蒂梵想撒谎,但自己身旁这群老祭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凭自己这点小心思想瞒天过海实在是不自量力,所以他坦白了。
“你是说,你接近了那扇门?”桑纳猛地将头凑近,他啮齿间污浊的腥味让蒂梵有些喘不过气。其他祭祀听到这句话,也都停下手里的活,凑上前来。
蒂梵点了点头。
祭祀们瞬间炸开了锅,他们面面相觑,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不可能,那可是次元钛门!”
“这么精纯的次元能量,这小家伙怎么承受得了?”
“难道他进去了?不可能啊!我们在这里捣鼓了十几年都没打开……就连灰先知本尊用了高阶秘法也无效……”
“应该没进去,他是在门外晕倒的。估计是吸多了……”
“胸口那个疤痕,估计就是次元能量冲击留下的。”
“嘶嘶……你们说米斯蒂辛不会就想用他来……”
“都给我打住!别一个个都像不懂事的氏族鼠一样,磨磨唧唧的!既然米斯蒂辛让这只小家伙留下,自然有他的道理。”看着议论渐渐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桑纳长爪一挥,重重拍在蒂梵身旁的木制长桌上,留下几道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