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子陵看着他喝酒的速度,隐约可以看到三分钟后的醉态,头逐渐变晕,大脑似乎清醒,可头已经晕的自己控制不住了。
子陵开始吃着小菜,准备抿一口白酒,旁边的酒杯便碰了过来。
“来,一起。”
酒馆人不多,没有什么装饰品,只是简单的桌椅板凳。酒馆看起来终年不透光,像是给人内心一点黑暗的庇护。幽暗的小酒馆只有一点昏暗的灯光,子陵甚至从未看清老板的样子,而眼前的这个警官,也只留下基本的轮廓。
“我敬你一杯,敬你的青春一杯。”闫警官右手搭着子陵的肩,看起来像是熟透了的哥们。
“不不不,我敬您。”子陵也换了一个人似得,缺少了以往的沉稳。
“你还年轻好啊,我跟你是说,到我这个年龄,真的烦人啊。”闫警官吃了一口小菜,继续说道。“家里老人得照顾,我孩子也要,哎,看着他一天天消瘦,无能为力真的很绝望。”
“您孩子他是脑肿瘤?”
“恩,我说过了?”
“嗯,是刚刚您和老板谈话间我无意听到的。”子陵似乎能闻到岁月留在闫警官身上的味道。“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说不定还会有办法的。”
“真有办法能治好我孩子的病,我做牛做马都愿意。”闫警官一口喝光了剩下的白酒。“生活也只是苟且,能多活一天就多一天吧,可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心疼啊,在滴血。”闫警官对生活的矛盾,越来越深。
子陵看着闫警官憔悴的轮廓心想,在他面前,我遇到的那些事,真的不算什么,什么情与爱,是与非,也只是生命中会化作乌有的烟火。为了活着做什么都值了吧,只要还活着,对,活着最重要。
“我上次还去你们学校办案了,有段时间了。”闫警官叹了一口气,看着江子陵。
“哦?我们学校有发生什么事吗?”江子陵的头似乎有点眩晕了。
“一个叫叶枫的人吧,嗯,好像是的。”闫警官吃了一口又一口花生,接着说道。“他晚上得癫痫抽搐死了。”
“听说过。”我现在还睡在他的床铺呢,江子陵心想,心中便有点发凉。
“可他有一个室友不这么认为啊,说有什么文档。”
“那最后呢?”江子陵追问到。
“最后尸检是癫痫发作,呼吸肌强直收缩窒息死亡,也就这么结案了。”闫警官将手搭在子陵的肩上。“不早了,我们走吧。”
走出酒馆,闫警官的酒意似乎瞬间消散了,子陵也清醒了很多,酒馆留住了生命中的醉意,那迷糊的真切时刻,让人在寂寞悲伤时想起,在孤独落魄时向往。
“这空气真让人舒心。”闫警官贪婪的吸着夜晚的空气。
“是啊。”子陵一边后退一边看着闫警官。
“哎。”闫警官刚伸出手,子陵便撞上了后方的人,他手中抱着一本厚厚的字典。
“怎么走路的?”江子陵回过头,眼睛已经充了血,而眼前的人正是周子涛。
周子涛收拾着地上的书本,以及一本厚厚的字典
“喝多了,不好意思。”闫警官蹲下帮周子涛收拾着书本,正准备捡起那本字典时,周子涛迅速抢过那本字典
“我自己捡可以。”周子涛抱着那本字典,不急不慢的拾起其它几本小册子。
周子涛平和多了,没有以往的那种傲气,多了几分忧愁,反而江子陵却浮躁多了。周子涛夹着厚厚的字典走进了小酒馆,背影略显单薄,像是去储存几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