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嘿嘿一笑说:“将军,我的刀掉了,回去你得配我一把一样的。”
黄副将突然眼眶一热说:“混小子,那把刀那么重要吗?血衣战神只是个传说,别当真了。”
王小二闭上眼睛说:“我当年亲眼见过他的英姿,虽然他人走了,但是血衣的传说不会断。”
黄副将突然哽咽了,大吼一声:“兄弟们,再加几鞭,不要怜惜马匹,逃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生还的唐军轰然应诺。
蒙元军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四处逃窜的战马安抚下来。
巴图在家将的搀扶之下重新坐上了战马,战马一路上小心地绕过地上的死尸、泥土、木柱,很多死尸都是五官淌血并无外伤,看起来十分诡异。
巴图面色凝重地驱马来到营寨的破口处,原来只有七八尺宽的营寨缺口,现在变成了十余丈的大缺口,原来栽木柱的地方出现了五个七八尺深丈余宽的深坑。
在这样的冻土上开这么大的坑,恐怕一名健卒三天也挖不出来,但是唐军不知道用什么利器,一下就凿穿了。
一名蒙元将领驱马来到巴图身边说:“元帅,唐军已经逃远了,现在恐怕追之不及了,我们还是回营吧。”
巴图拿马鞭指了指地上的大坑说:“唐军又开发出很可怕的火器了,这种可以攻城拔寨的利器,将会改变整个东胜洲的争霸格局。”
蒙元将领似懂非懂,但是他对唐军破寨时的动静还是心有余悸。
白莲圣国在入冬后就在南方边境集结了近六十万大军,由大将田海率领,一直在备战炼兵,长达五十天。
但这支军队的作战方向和意图一直不清,田海数次询问国主齐聪此次集结的目标和开拔时间,齐聪都以局势未明、还需等待为由让他继续驻守待命。
这一拖又拖到了十一月上旬,白莲圣国糟糕的战时供给体系在此时显得越发薄弱,目前只有三成将士更换了新棉衣,其余七成将士仍是秋装或破旧棉服,而且粮食供应逐渐不足。
军中士卒已经连续二十余日每日只能吃一餐了,田海不得不将训练从两日一训变成了四日一训,然后每天一封奏折上书请战,另两道公文则发至兵部、户部催粮催饷。
因为无粮无饷,眼看着士气一天天低落,田海心中烦躁无比。
田海本是唐国的将领,是唐军少壮派中的佼佼者,因为缺乏背景身世,虽然能力卓著、战功赫赫,但并不受唐**方的关注,而且将来升迁的机会有限。
他本人不信奉白莲教,但是家人族众全部信奉白莲教,最后被裹挟着投靠了白莲圣国。
因为他是第一名唐国正统的将军来投,国主齐聪表现了足够了尊重和诚意,授予他大将军之衔,让他统御白莲圣国的军队。
田海也没有让国主失望,在立国之战和卫国之战中屡创奇功,是白莲圣国立国的肱股之臣,更加受国主的信任。
但是白莲圣国毕竟根基薄弱,从国主到群臣、武将多数都是原来邪教的骨干分子,忽悠信众可以,但是管理国家、沙场征战的能力就欠缺很多。
这些以神棍为主的官员团体原来就是一群流氓无产者,一旦得势立刻得意忘形,以贪污敛财、作威作福为己任,根本没几个人能为国家分忧。
田海是从正规军队体系出来的将领,不愿和他们同流合污,久而久之自然要受他们的排挤。
不过这些人排挤田海的同时,也知道田海是白莲圣国的定海神针,倒也不敢把他直接拿下,怕到战时无人可用。
国主齐聪的信使傍晚时分到达田海的大营,宣旨言明域外诸国和华夏三国的战时刚刚开启,双方并未投入太多兵力,目前兵锋正盛,白莲圣国不宜轻启战端,还需原地驻防等双方精疲力尽时再出击。
同时兵部和户部正在紧急调运装备和给养,不日就可以运送到大营之中,让田海积极安抚将士,发扬艰苦奋斗的精神共克时艰。
田海接完旨意后,让人安排使者休息,一人在帅帐内发呆。
副将刘平匆匆进入帅帐说:“将军,军粮补给什么时候才能到?很多兄弟已经冻伤饿病了。”
田海抬起头看看刘平说:“国主的使者刚到一会儿,说让我们艰苦奋斗、共克时艰,补给和装备不日就到。”
刘平气得满脸通红:“一个月前是不日,半个月前也是不日,究竟什么时候能到?还有我们这次主攻的方向是哪里?国主说了吗?”
田海无奈道:“说了,继续观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国主好耐心!”
刘平怒道:“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六十万大军就这样缺粮少衣干耗着!现在每天开小差的都有数百人,等到最后恐怕仗还没打,人就散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