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态度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又回到了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那就是
到底要不要回去?
接下来一剑成仙的剧情就是那处上古幻境,那个幻境惊蛰是必须去的,而且也只有他才能拯救悬虚大陆,因为那本就是给他量身打造的副本。
对于上古幻境的剧情,宗戟都忘得差不多了,他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写到这里,不过是粗略的打了大纲,只能通过大纲上设定的只言片语来推测一剑成仙的后续走向。所以宗戟不确定换一个人,比如换成他,能不能完美的压制住上古幻境中心的钥匙。
就算压制住了
那把钥匙是宗戟唯一回去的希望。
而他现在
宗戟垂下眼眸,洁白如玉的手心内突兀的出现了一方小小的物什,小巧而精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光华。
四方锁。
这个东西有多重要毋庸置疑。
它是造成惊蛰苦难的源泉,也是他被母亲托付的重任,更是他唯一能够凭吊的遗物。
而惊蛰却把它给了宗戟。
玄衣男子坐在海边,姿态恣意,晚风将他黑色的长发吹起,似乎要融入到夜空中去。
他的侧脸朦胧,低下头去,在无数月光花的拥簇下,就像是踏月而来误入此处的谪仙,一触即碎。
“醒了?”
宗戟一惊,下意识的合拢五指,蓦然抬头,弯了弯嘴角,“进来实力提升的太快,想稳固一下心境。”
白衣剑尊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上前去扣住宗戟的五指,熟练的用自己的尾巴将人裹起来,让有些寒凉的海风无法侵袭到身旁人一丝一毫。
明明有灵力护体,宗戟却默许了惊蛰的举动。
因为他居然无法抗拒毛茸茸的东西,然后很不巧的是,这件事情被惊蛰发现了。
也许兽类天生都喜欢将自己宝贝的东西圈在怀里,惊蛰自从血脉半觉醒后,也越发熟练,一举一动带上了些妖兽本能。
两个人安静的看着海面,皆是一言不发。
惊蛰知道宗戟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看着自己怀里眉眼张扬的人,内心却早就没有任何探究之心。
也许是爱的深了狠了,在明知道这人有事情瞒着他的情况下,惊蛰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怀中人如同泡沫散了,如同蝴蝶飞走了。所有的坚持和偏执,遇到他,都像是生不起任何。
算了吧,不管还有什么秘密,这轮明月总归是被惊蛰和着风雪揽入怀中。
永远不会放手。
惊蛰眼眸越发的深了,有浓艳的血色自他瞳孔深处冒出,内里的柔和分毫不减。
却不想,宗戟先开了口。
“这个,还给你。”
他犹豫了半晌,脸上的挣扎之色却是再也没有了,手心稳稳的攥着,认认真真掰开惊蛰满是老茧的手掌,郑重的将物什放了进去。
白衣剑尊一愣,手里突兀的多出一份不容忽视的重量,低下头去,那方暗金色的小锁正完完整整的躺在那里。
“这是你母亲的遗物太贵重了,还是你收好吧。”
宗戟喉头有些发紧,但是却坚决的扭过头去,再也不看那锁一眼。
逍遥真的很好,就算是梦境,宗戟也甘之如饴。关于回去,更多的,这两个字已经成为了宗戟的执念,也是他用来提醒自己和这个世界最大差别的证据。
如果是明虚子,是小师弟,是其他的羁绊不足以让宗戟留下。但是现在,面对这一段新的关系,宗戟不能就这样没有责任的拍拍屁股自己回到自己的世界。
仅仅为了责任二字,宗戟都应该把锁还给惊蛰。
“不要走。”
没来由的,那一连串的记忆碎片被串起,有一道灵光乍然闪过,划破惊蛰的脑海,让他下意识的如此说道,神色染上了哀伤。
剑尊低敛眉眼,定定的看着他,雪白的长发垂落到宗戟的黑发间,互相热烈的纠缠着,宗戟甚至能够从他黑眸中看到自己的苍白的面容。
“你?”
好,先前宗戟说没有任何魔幻的事情能够吓到他了,但现在看来,事情显然不会如此简单。
他差点被吓死了,这是比之前惊蛰告白还要来的刺激百倍的惊吓。
“这个。”
冰冷的手指滑到他的脖颈,慢条斯理的探进宗戟的衣领,摩挲着脖颈上的红痕。
是血契。
共同享有一切,当然除了修为,还有那些被刻意掩藏的记忆。
虽然是不完整的血契,记忆恐怕也是碎片,但总归能推测一些的。
宗戟只觉得口腔苦涩,眼前的月光也变得更加晦暗,内心翻腾倒海。
“那是一个秘密。”
“给我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
惊蛰把一切能给的东西都给了自己,却不知道面前这个人,才是造成他一切苦难的源头。
宗戟不喜欢逃避,而惊蛰,有权利知道这一切。在知道这一切后,最终又是怎样选择。
然而,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白衣剑尊久久没有回应。
难道他知道了?早就从那些记忆碎片中分析出来了什么?可是要是惊蛰知道了完整的记忆,那没理由在宗戟将四方锁还给惊蛰后,惊蛰还说出“不要走”这样的话啊?
“我唔!”
宗戟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一片冰冷的薄唇轻柔的覆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开始攫取他的气息。
“没有关系。”
这一吻持续的时间很长很长,从一开始的掠夺到最后的温柔舔舐,宗戟只觉得要被面前这人吞进肚子里。
“我不听秘密,我只要你。”
“我要你,永远的,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