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这男人身前。

是那个之前正被“闹”的女性规培医生、瘦小的身材，腰可能还没灭火器的粗。

楼道内的灯光忽然一闪一闪的，映得女孩儿脸上一明一暗。

可就是这样义无反顾的挡在这人身前。

“不能。”

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并不像表面那样看起来无畏而有勇气。

男人就直愣愣的看着她。

“不能，你如果拿着个东西会轻易造成一级重伤以上，

你会坐牢的。”

女规培医胸膛微微快速起伏着，这是人体应激反应之一的表现，

需要充足的氧气，便从一般人胸式呼吸的模式改为用腹式呼吸的横膈肌发力。

她只能快速在脑海中反应着这些一开始学医时，印象深刻、基础中的基础。

那男人定定看着女规培医三秒，又朝常巍方向看了一眼。

当啷！邦邦邦邦邦······

灭火器被直接丢在地上。

可伴随着一股金属与地面撞击的噪音，还有“砰”！

肉体被击打中的闷响。

“儿砸！”老大妈大喊一句，想去拦住，可是反应速度远不及那一脚飞踹。

铁子直接被一脚重重踹出去五六米远。

虽说铁子头小脖子小，身量也不大。可一个成年人被踹出去如此远的距离，足见其用了多大的爆发力。

和怒气！

修长布满各种刀割、烟头烫痕的手，带着足足的愤怒直接印在了“铁子”脸上和身上。

一拳、

一拳接着一拳、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男人的眼神极为晦涩，像是抚上了一层雾、蒙上了一层霾。

像一口深深地、望不见底的幽井。

我姐、“砰！”

我姐没了、“砰砰！”

我姐没了、“砰砰！”

没了、“砰！”

你为什么不听、“砰！”

你不听、你不听、你不听、

“砰砰砰！！”

一拳又一拳，不知疲倦一般，也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哀默大于心死。

郑善堂、他记忆中充当母亲角色的姐姐、虽然只大他四岁。

可长姐如母，

就这样没了。

给他做饭、教他穿衣、洗过屎尿裤子、虽然一直嫌他拖后腿、也总是打骂他到十四岁、

十八岁他坐过牢时，也只有姐姐才会隔半年去看他一次，让他知道自己还不是一个在这个世界······

无论好的坏的，

可那也是他的姐姐。

就这样没了、没了。

他唯一有所牵挂的血亲、姐姐、

不在了······

没有挣扎、没有叫喊、没有求饶、铁子就只是一直挨揍。

不遮、也不挡。

像是一个道具人。

“你不听。你不听。你不听。

你为什么不听。

我说没说过，损阴德损阴德损阴德、

你为什么不听！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听！！

告诉我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