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是李大友抱着丘圣人,找老医匠处理的伤口,老医匠岂会不知道丘圣人手上有没有伤?
这么说,也是一片好心,知道伤口一夜愈合的事在村里传开有什么样的后果,找了个借口,就把受伤的事瞒了下来。
几个小孩茫然对视一眼,闹不明白老医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丘圣人若是清醒,自然明白老医匠的想法,会去抹平这个谎言中的bug。
奈何,丘圣人现在就是个傻子!
然后傻不愣登的和四个小孩儿去河里摸鱼去了。
临近中午,在老医匠的招呼下几个小孩才停止嬉闹,穿着湿透了的衣衫各回各家。
村里人大多穿的是麻布衣裳,可这麻布得来并不容易。
尤其是小孩的衣服,多是各家互相借着穿。
但是,没家并不像李大友一样宠着孩子。
尤其是小虎的母亲方喜儿。
白风为人正直,可与其一家的方喜儿却是个搬弄是非、神神叨叨、的尖酸刻薄之人。
见小虎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来,张口就骂:“去哪里疯了,老娘就应把你生下来就祭了大仙,省的给老娘惹麻烦。”
小虎逆来顺受的性格,自然是方喜儿的“教导有方”。
见母亲生气,唯唯诺诺的说:“去河里玩了。”
“玩、玩、玩!就知道玩!迟早被水冲走!”
方喜儿的话虽不中听,说的却没错。
寨门外的那小河,现在是涓涓细流,可也有波涛汹涌的时候。
那二十多米宽、五米深的河床,就能看到其澎湃时的威力。
发大水的时候,别说小孩,就算是村里最壮士的汉子,也是入水就失了踪影。
“话不会好好说?说那么难听干啥?”
听到动静的白风,从屋里走了出来。
方喜儿怡然不惧,说:“要不是老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管他死活!”
白风没搭理她,论吵架,是个白风也顶不上半个方喜儿。
转头问小虎:“有没有和圣人一起玩?”
小虎对白风没那么惧怕,点点头说:“有。”
白风又问:“他手上的烫伤怎么样?有没有和你们一起下水玩。”
小虎说:“他手上没伤。在河里他还摸了条鱼。”
白风疑惑,似是自语说:“早上还听你大有叔说圣人昨天夜里把手烫伤了,受伤害包着麻布,还找老医匠看了,怎么会没伤呢?”
小虎说:“老医匠说没伤?还说大有叔怎么把大傻子的手包着。”
白风更加疑惑了,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的方喜儿插话说:“还能怎么回事儿?要我看,这杂种就不是人。受了伤,一夜就好,不是大仙变得,就是妖怪。”
“这方圆上百里,只有咱这一个村子,他一个小孩儿咋会出现在村口的林子里?要不是大仙、妖怪,早被狼叼走了。”
“就李大友那个断子绝孙的老光棍,才会傻不拉几的把他背回来当儿子养!”
白风眉头一皱,说:“你是不是不出口伤人就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方喜儿眉毛一挑、眼珠子一瞪,张牙舞爪的跳脚道:“咋地?他老光棍还不能别人说啦?嫌丢人咋不讨个老婆?活该李家在他这断子绝孙!”
白风心头火起,说:“要是有一丝奈何,我会娶你?我巴不得和大有一样做一个老光棍!”
方喜儿岂会怕了白风,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