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况于人世尚流离(1 / 2)我的虚假系统首页

“消消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易安有点好气又好笑。

【我知道宿主是睚眦必报的类型,很放心。】

“这误解可就深了……”

苏依看易安愣在那里,以为是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喊了他一声:“易安?”

“啊,没事,你继续。”易安赶紧回神,系统也恢复了往常的沉默。

所谓的“猎人”只是血族内部对那些猎杀者的称谓,在火药武器尚不成熟的年代,人类和异族之间的战争便已然在暗地里打响。吸血鬼和其他那些生活在传说中的生物们相对于人类拥有得天独厚的生理优势,但力量却在历史的发展中相对慢慢趋于弱小。

其原因一方面是受限于低下的生育率,个体数量难以大规模提高,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人类的科技进步过于迅速,针对异族的手段层出不穷,花样百出。

所幸人类也怕鱼死网破,便没对异族赶尽杀绝,将极端分子屠戮一空后便和幸存者们达成了和解。在当权者的掩饰下,普通人对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近乎一无所知,他们所关心的仍旧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

只是极端分子不仅仅存在于异族中,人类中也有着为数众多的狂热宗教信徒,坚持应该把所有可能的危险扼杀在摇篮中。在他们看来纵容异族的行为不仅仅软弱,更后患无穷,只是相比于保守派势力他们人微言轻,别说掌权连升官都困难,只能每日苟延残喘以泪洗面。

大多数狂热分子就在这种冷处理下慢慢熬死在了办公室里。

幸运的是,二十世纪时,一个理念超前、横跨欧亚大陆的赤色阵营突然建立了起来。

虽说苏联政府在成立的最初阶段被国内外各种大事小情搅得自顾不暇,但由于国情需要,还是迅速组建了自己的超自然事件处理部门,对全国进行统一管理。

可是毕竟屁股决定脑袋,苏联境内的异族很快遭到了残酷镇压。他们昨天还过着平稳甚至奢华的生活,刚才还举着酒杯跳交谊舞,转眼间便一无所有,家破人亡,自是恼羞成怒,反抗的反抗逃跑的逃跑,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狂热信徒们敏锐地意识到苏联政府可能和自己能够在某种程度上达成共识,一度尝试发出合作的声音,甚至甘为犬马。只是他们没想到,苏联对宗教的反感更甚于异族,后者毕竟实际存在,前者则是纯粹唯心,别说合作,两者连共存都在困难。

据说派去谈判的教士们全都在西伯利亚待了好几年才得以返回,极度凄惨。

一切的转变都发生在二战后。

关于宗教在苏联的重新兴起是另一段故事了,总之伴随着冷战的进行,苏联科学家穷尽科学之路,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邪道,也就是一直以来当成三等公民的异族们。后者很快就在绝望中被以各种名义送到了研究所的实验室和解剖台,成为了自然科学发展的助推器。

但是异族的数量实在稀少,科学家们很快就表示样本不够,不够怎么办,那就只能抓了。

超级大国的外交向来奉行实用主义,苏联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接过了宗教极端分子们抛来的橄榄枝,为后者提供了充足的人员和经费,开始在全国乃至全球进行大范围的狩猎活动,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猎人”的说法流行开来。

随着苏联的解体,“猎人”们凭借着多年积攒下的人脉和资源终于得以单飞,现如今没人知道他们的数量和位置,但猎人就像是悬浮在所有异族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时无刻不紧盯着那些几千年来的老敌人。

最后,苏依表示,虽然听起来很恐怖,但猎人们其实一直和裂口女差不多,属于很少有人见到的都市传说。自己这次遇袭的经历在国内的血族小团体里已经引发轩然大波,人人自危,调查局也发出了紧急响应,严阵以待。

至于苏依本人,她外祖母和母亲确实是血族没错,但再往后却没了子嗣。就在全家为此发愁的时候,一些神秘人出现在了外祖母面前。

这些人外祖母小时候就见过,那时她还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孩,而神秘人中的一位却已经在血族议会担任长老。她都没想到这些老家伙居然还活着,虽然看起来憔悴异常,时日无多。

他们不肯讲述前因后果,只是说一切后果来自某个“交易”。

长老们很狼狈地来,又很狼狈地离开,只留下了一件珍贵的礼物。

“也就是我……可惜到头还是没人说出我亲生父母是谁,不过现在也不在乎啦。”苏依顿了顿,突然站起来,对易安深深鞠躬,“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连累到你了。”

接着又开始哭,鼻涕混着眼泪,就像泥石流,不但毫无风度,甚至都不好说有没有女性的矜持,只能算作单纯的情感发泄。

易安连忙把她按回椅子上,从床头柜上那袋干瘪的纸抽里不停榨取剩余价值,帮苏依擦去脸上的混乱。

“别激动,以后肉偿就行了。”他开玩笑道,“算我吃个小亏。”

也许是动静太大,病房外传来一阵喧哗,耷拉着眼皮的徐涛首当其冲闯进门来,后面跟着柳青瑶和戴着口罩的护士。易安眼神好使,发现护士白大褂的标牌上写的是K市当地一家部队医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