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是人的，”易安凑近，“是禽兽……”

今晚月色真美，又到了狼人该变身的时候了，不过易安品种特殊，可以全年无休随时兽化。

“去去去，”苏依推开他，终究拗不过热情，“就只是试穿一下啊，不买。”

“这对店家也太不公平了，这条街的房租这么高，现在又流行网购，可让他们怎么生活啊?”一边拽着仰头的苏依滑行，易安一边悲天悯人。

凌晨还开门的店家有一个特点，不便宜。虽说手握不义之财的易安并不介意把它们花出去，但苏依却是坚决不肯花冤枉钱，最终两人好一番挑选才得以进门。

服务员睡眼惺忪，说是今天白班也是自己，勉强坚持了一会后易安见她实在可怜，干脆将其送回了收银台打盹。

“不怕咱俩把衣服偷走吗?”苏依有些惊讶。

“如果是我单独来可能会这样，”易安打量了苏依几眼，“但你实在没有这个气质。”

“我该说谢谢还是扎心呢……穿这个真能行吗，要不还是算了……”

手上提了件长裙，苏依站在落地镜前比划了一会，到底还是没了底气。

易安把她送进试衣间：“换上就知道了。”

“唔……”苏依拉上帘子，只露出脑袋，提醒道，“我自己会出来的，你可千万别拉帘子啊。”

“我是那种人吗?！”易安搓手，作跃跃欲试状。

面对此情此景苏依只觉得一阵不安，她抖了两下后钻了回去，窸窸窣窣的声音开始陆续传了出来。

嘴上说说是一回事，易安当然不会真做禽兽，只是一个人坐在软沙发上，默默思考路晓川的事。

他今天有一个莫名的想法，也许世界上并不只有自己所看到的那些东西……自然科学力所不能及的存在可能……

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郑大有欲言又止的态度，也许是路晓川诡异的变化，又也许是两个学生身上发生的惨剧，连系统的任务也暗示着事情绝不简单。

“我出来了啊。”苏依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你你你……你别笑啊。”

说完后，苏依“哗啦”一声掀开帘子，穿着裙装走了出来。她带着仿佛准备慷慨就义般的表情，双眼紧闭，手臂微微张开，腿有些颤抖，像刚出生的小鹿。

啊……凉嗖嗖空荡荡的。苏依忍不住想。

等了半天，她竟没有听到预想中来自易安的夸赞或者嘲笑，就像是那家伙趁着这段时间跑路了一样。苏依想着如果真是那样下次见面一定要活吃了他，紧张地睁眼，却见易安正张着嘴呆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吓得苏依下意识双臂抱胸。

“干什么呢?”苏依蹭着地面走过去，她觉得抬腿有些危险，“怎么愣住了?”

“惊艳。”易安只是说。

“这么简单?这就没了?”难道吓傻了?

易安咳嗽了一声，站起来绕着苏依走了一圈：“不单单是漂亮，最重要的是之前那种男性化或者说中性化的帅气装扮风格与现在的女性化的可爱风格之间形成了巨大到让我很难找到准确描述的反差美感……不说了，我去结账。”

说到一半，他赶紧打住，姑娘都要哭了。

“我我我……我去换掉……”说这话苏依就要滑回试衣间，结果刚动身就被易安拦住去路，后者手疾眼快地把标签摘了下来，釜底抽薪。

“大饱眼福，目不转睛。”易安主动递上手腕。

苏依叹了口气：“最后一个字别读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