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汉灵帝转身,目露精光,挽出了只有男人间才懂得笑容,“那可真是要好好见识一番了。”
张让顿时如同青楼中的龟公老鸨一般来了劲,喊道:“起驾西园!”
西园,千间屋舍环环相连,覆在台阶上的苔藓绿意幽幽,到处环流的水渠中荷花高一丈有余,大如伞盖。一荆四莲生,昼舒夜卷,因此这种荷花被称作“夜舒荷”,又作“望舒荷”。
不过来到此仙境的汉灵帝当然不会有好雅兴望荷赋诗,找妹子对于他来说才是正经事。
“是这吗?”汉灵帝提着龙袍站在一间屋子前,偏头问向张让。
张让咧嘴一笑,“是的陛下。”
汉灵帝闻言又俯身看向映在水渠中的自己,胖嘟嘟的白脸,虽无俊逸可称,但也当得上清秀二字。于是中等身材的刘宏便严肃的正了正衣冠,迈步走向屋门,身后的张让闻声而动。
“怎么,阿父今日也有雅兴随吾游乐一番?”汉灵帝不明所以的问道。
“小臣不敢。”张让连忙后退一步,躬身大门。
汉灵帝也不作他顾,三步并两步走入屋子,呯一声砸上屋门。“美人,吾来啦!”
一声市井流氓般的腔调从屋子里传出,张让会心一笑。
屋子里的美人端坐在床铺上,有些紧张的看着笑眯眯的刘宏,羞道:“陛下。”
“唔,唔。”刘宏显得极为迫不及待,兴冲冲的就一把将美人扑倒在床榻上,正当怀中美人准备接受粗暴的下一刻时刘宏的双指轻轻在其白鹅般的玉颈上一拧,美人顿时白眼一翻,昏睡过去。
见此,刘宏面无表情的起身,再无一丝淫色可言,而是自顾自沉声道:“接手。”
一道戴着面具,全身为黑纱笼罩的身影出现在房中,几息端详,赫然就是先前随同中常侍责罚马元义的黑衣侍从那类来无影去无踪的一员。此刻,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小瓶塞着红布的药剂,轻轻点在美人的鼻尖,之后宽衣解带,尽在不言之中。
而刘宏对此恍若不闻不见,相反通过房内的一处暗道辗转来到西园的最深之处,一处即使是张让也不得知的暗室。
说是暗室,其实不过一处被被荷花遮掩的茶亭,仅一桌一椅一老叟而已。
“先生。”刘宏在茶亭毕恭毕敬的拜道。
亭中老叟甩出钓鱼竿子,平淡到不近人情的说道:“原来是陛下来了,那便还是老规矩,能下肚几杯苦茶,吾便回答几处疑问。”
一杯下肚,苦涩难耐。
“请先生教吾,魏元修此计是否无策可破。”刘宏森然道。
“自上而下,垒壁森严,层层禁锢,他占据了地利,无计可破。”老叟竹竿一提,钩上不过杂草。
两杯下肚,腹中火烧。
“请先生教吾,此番黄巾提前起事,能否达到预期的目标。”刘宏死死咬牙,额头上渗出丝丝白汗。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虽然达不到倾覆士族的目的,却也会使其元气大伤。”老叟竹竿一甩,水花四溅。
三杯下肚,双膝跪地。
“请先生教吾,未来又如何在十常侍、文官士族与外戚武官三方中布局。”
西园寂静,唯有女子娇呼从屋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