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此去就是巩县了,过了巩县再行不过一日就能看到洛阳城了。”龚良骑在枣红色的马匹上说道,在他身侧骑行的还有耐不住寂寞走出马车的刘衡。
刘衡观察着四周绿意幽幽的环境,闻言,于是赞道:“龚叔早年行走天下,见识卓远,我不及也。”经过几日的相处,刘衡也明晓了龚良不是那些身具内力灵根的天赋异禀之人,只不过是早年加入了一个不小的宗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一些门道有幸开辟出丹田,习得内力。不过类似他这种通过宗门偏方或是其他诵读三教经典修习出内力的人来说终归是比不上拥有天赋灵根的天赐之人的。
“公子谬赞了。”龚良听得刘衡的赞赏,连忙在马上一礼。
刘衡骑在马上,没有任何回应,通过自己几天的沉思,一缕缕的线索被他理了出来。昌阳公刘礼,按照辈分排可算是当今天子的叔叔,虽然没有位及王位,但是在当今天下中恐怕除了灵帝刘宏就属他的权势最为彪炳了,雄霸一方青州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做到的,即使是闻名天下的几个大族例如汝南袁氏、弘农杨氏、颍川荀氏都不可能做得到。如此实力可见一斑的刘礼居然只派一位下二品内力的龚良和其他十几个外家功夫出色的人护送他的亲子远行数千里去洛阳?
摸不清自己这位老爹套路的刘衡有些烦闷,刚穿越到这里没几天他就知道刘礼早年树立了几位了不得的政敌,难不成自己这位嫡长子就是送出去被对方干掉从而修复关系的?想到这里,刘衡不禁暗骂自己一声白痴,坐到高位的有哪一个人会是平庸之辈?何况虎毒不食子,刘礼也不可能把自己这位占据了他原来儿子身体的人往火坑里推,因为他根本不会知道此刘衡非彼刘衡了。
龚良看着脸色忽明忽暗的刘衡,突然说道:“既然公子闲暇,那是否允小的斗胆来说上一说这内家功夫与外家功夫?”
刘衡嘴上一边在应着,可是另一方面又在心里暗暗悱恻道:这几天龚良讲江湖讲的我都可以倒背如流了,这会又要开始了?不过刘衡也只是吐槽一下,手握武侠系统的他现在信心爆棚,而且在后世深受仙侠小说的影响,怎么会不幻想自己是个白衣翩翩的大侠,十步杀一人,畅游天地间?
“这内家功夫啊,就是先前某与公子所说的内力,当然也不全是,还有一些借由内力才能打出的招式,比如某早年的宗门内就有一招‘青木三千’,宗主一旦施展,那么手中的大棒便会沉重无比,使人难以招架。还有那剑神王越的成名绝技‘燕行三千里’,据说共有十三式,每一式都剑气凌然,一式接着一式,十分可怕。”龚良顿了顿,又道:“那外家功夫便是一些不需要内力的枪法剑术,大汉军士与江湖中人大抵都是习得这类外家功夫,数量远超内家功夫者,但实力也自然远逊不少”
“听闻龚叔这几日的见解,先前的疑问一一得到应证,多谢!”刘衡这说的可不是客套话,通过龚良他还真是将这东汉当前的江湖给理了个一清二楚,不过为什么总觉得龚良像是很想让我知道一样?
“呵呵,江湖啊,江湖。不过是吾等身不由己的归处。”
刘衡微皱眉头,目光扫了扫莫名其妙感叹的龚良,他为何一直在反复强调着身不由己?刘衡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阵茫然。
就在一行人马上要转出这段被树林包裹的官道之时,一些时有时无的叫喊声突然从道路两侧传来,到最后竟是愈来愈响,也越来越近。
我的天,不会真是刘礼的政敌派杀手来宰我了吧?
刘衡还没缓过神来,就只见从道路两旁的树林中冲出一大群头裹黄巾却身披重甲、武器精良的士兵,同时嘴里还高喊着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大贤良师万岁”的口号。
这是黄巾军?刘衡大吃一惊,按照史书记载,黄巾军可是在184年3月5日起义的,这才二月份,怎么就在河南郡,王都附近出现了这么大规模的黄巾士兵。更离谱的是居然全身披挂,装备精良,哪里有点穷苦农夫的样子?
“公子小心!”龚良一拍马鞍,整个人腾空之时反手抽刀,一下跃到了马车顶上,看着四周近百名蜂拥而至将进路退路都封锁的黄巾士兵喊道:“所有人下马,依靠马车结阵!”
临行前主公与吾说过,太平道教中有一支装备精良的“大贤军”,看来果真如此。龚良在暗暗佩服刘礼的同时瞥到了三个一身黄色道袍,在大贤军里鬼鬼祟祟的人物,一番打量后怒喝道:“三个鼠辈!不过是通过名文经典才修出内力的废物,让某来教训你们!”
在龚良怒喝那三人之时其余十几位侍从也纷纷拔出佩刀,背靠马车临危不乱的面对着已经将他们包围的大贤军士兵。而刘衡在龚良发出命令的一时间就已经登上了马车,看着一群虎视眈眈的士兵初来乍到的他难免心中惊惧,但是还是勉强的将自己惊慌的神情克制了下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