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作为巨大的销金窟,不只有燕华楼这样的地方,而且还有安陵斋这样的地方。
“你来这种地方做什?”赫连仟月问道,对于这安陵斋她也是有些了解,这不是一个好地方。
洛归臣此刻的容貌普普通通,在肩上扛着一个巨大的袋子。道:“我之前不是对你说过,我忽然有了一个好的想法。”
天色很暗,这个时间离御魔门少主进入龙源客栈没多久。洛归臣走了进去,声音也开始变得嘶哑起来。
“掌柜的,我来卖一个人,你看看怎么算价钱?”声音嘶哑的如同刀子。他把麻布袋子放在地上。
“先看看货色把。”中年男人的眉目很是立体,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
洛归臣解开了布袋,一个样貌俊美的年轻人便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明黄色的被褥。长发披散在地。
中年男人面色上露出一丝惊艳的色彩问道:“客官,您这货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么出众的美少年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了。连他心底里也生出了一些欲望,在安陵斋做事的人哪一个是心思正常之辈。
“一千两黄金。”洛归臣没有回应男人的话,因为他知道不论是怎么回应都会露出破绽,不过他也没有把价格报的太高。
“好。”男人说道:“看来小兄弟也是砍价的好手,拿我们就一千两成交。”他转身回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银票。
洛归臣接了过来,在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道:“若是你们给他暂时起不出来名字的话,就叫他长江吧。这是他的本名。”
中年男人看着洛归臣远去的背影,这个少年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是他安陵斋也不是吃素的,就这么一个少年背景能大的到哪去。他用脚挑开少年身上的被褥,一具比女人还要结拜的身体堂而皇之的显现出来。
“来人,把他给我抬到内堂去。最近都没有好的货色,那些道友恐怕是无聊的紧。”声音中已经透露出迫不及待,他这句话说得没错,他自身都已经压制不住了。
花灯节已经缓缓开始落幕了,街道之上的人依旧是很多,这是个适合繁衍的季节,男女都成双成对的了。
“我觉得你这样子对他比杀了他还难受。”赫连仟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洛归臣道:“他以前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想到今天会有这个结果。昨日因,他日果。月,你说错了一点,他一定会死。”
一个少女突兀的从路中央跑了过来,拔下馆发的乌木簪子一把塞到洛归臣的怀里。少女头发蓬松的落了下来,看着温婉异常。
洛归臣抬起了双眼,少女飞一样的跑开了。
“你越来月老谋深算了。”赫连仟月道,声音却是笑吟吟的。
洛归臣应了一声,说道:“我们今天夜里去法华寺,你对我说过的那个大师我也想见一见。”
身边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少主,属下还是未曾找到那小子。清少主责罚。”
“不用了,我已经把他送到安陵斋了,让他多受一些折磨也好。”洛归臣咬牙切齿的道:“不过你们要给我看好安陵斋,这几天肯定会有一些虾米去浑水摸鱼。不要让那些修真者进去,能拦多久便是多久,出了事情都算在我头上。”
黑衣男人点头称是,身形往后退去,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有说不上来。只能召集在秦岭的御魔门门人,依据少主的命令,尽可能的守住。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安陵斋门前已经围了许多人群,但都是比较隐晦,这些提前来探路的小虾也不敢的光明正大。
“老孙,你说这消息是真的吗?”男
子问道。
老孙坐在一家面摊上,说道:“保不准,这消息现在放出来十有八九是真的,我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要把消息放出来。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家的面摊已经开了很久了,老板是一个老实人。手艺不错,做的很好吃。不过老板今天确实有些奇怪。在自己的面摊上来了一位怪人,一整碗面都没有动一口。
待少年走之后,老板跐溜一下,喝了一小口汤,自言自语道:“这也没人么不同啊。”
毫无疑问坐在他面前的是洛归臣,消息也是他放出去的。这个时候不论真假,都会有不少人相信。
安陵斋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远,甚至比燕华楼还要久远。
洛臣坐在茶楼靠窗的位置,一旁有些酸腐味道的书生就在诉说这安陵的历史。
“国策记载,安陵君少年俊美,长身玉立,姿容潇洒。当时就流传着一首诗:昔日繁华子,安陵与龙阳。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流盼发姿媚,言笑吐芬芳,携手等欢爱,宿昔同衾裳。”
“你说安陵,是不是和咱们秦岭的安陵斋有关系?”一人问道。
书生很喜欢这种感觉,他抿了一口茶道:“这安陵一词成为龙阳之风的代名词还是在,安陵和当时的上位者打猎的时候,安陵君说:臣入则编席,出则陪乘,大王万岁千秋之后,愿得以身试黄泉,蓐蝼蚁,又何如得此乐而乐之。”
这时有一人忽然道:“我前些日子在安陵斋见过你。”
书生一下子脸色难看了起来。他却是因为生计的缘故去过几次安陵斋,他怒视了说话人一眼,逃也是的出了茶楼。
满堂哄笑。
“算算也应该到时间了,这个时间是秦岭守城最松懈的时候。我们该动身了。”洛归臣站起身来,他准备找一辆上好的马车,大摇大摆的从城门口走。
“去哪?”赫连仟月问道:“我们回青云宗吗?”
洛归臣边走边道:“现在回不去,还不是回去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我回青云宗,我偏要在这里逗留个两三日。”
回青云宗的路上现在一定是最为凶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