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斯,你还认得我吗?我是小优啊!”童优见那女子笑,癫头癫脑,肿胀的下腹被塞入半根木杵,血肉模糊,状貌不堪入目。他便也顾不得其他,将袍衫解下为其遮羞,咬牙道,“你忍一忍,会很疼!”童优那么说,已伸手将木杵至中拔出,接着挥刀起,为她摆脱束缚。
但陈斯一经挣脱开,反而转笑为涕,宛若并未察觉身体上分毫痛楚,扑上童优,就欲张口咬他。
那神情疯魔极了,竟似恶犬一般。
童优怕伤到她,只得抛罢横刀,同她撕扯起来。直至恍惚间,童优耳际一声闷响,陈斯已双目一翻白,就倒在了他的跟前而那被抛飞的横刀,业已带起冷气,指上童优的脸。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童小主人……十多年不见!你不要怪我!”那女人一身锦缎,若非她对童优的称呼未变,童优已几乎不认得她。
“蓁蓁,杀人是要偿命的……”童优见她意欲挥刀,脱口就喝住她,面上表情认真,并无半分惧意。也就是这一瞬,那女人的犹豫写入双眸,童优就忽然出手,掌风拍上女人手腕,眼见着横刀被拨,他即起身,一拳击中对方腋下,轻松将其放倒。那女人再抬眼,见横刀已握在童优手上,旋即匍匐,磕头如捣蒜,“童……童小主人……你别杀我!这都不是我的主意!老夫人!老夫人也不是我杀的!我只是个贱婢!我哪敢鸠占鹊巢!都是大郎君……大郎君的意思!我早就没有生育了!我也是不能给他留后啊!”
那女人说罢,眼泪止不住的流,竟被吓的供认不讳。
童优心存慈悲,他虽怒,仍料想一介女婢,不能有这等能耐,于是命她扶罢表姊下楼,先行照看伤情。
风檐夜烛,童优已坐正堂中许久,陈斯是否疯了,他暂且不去想。他傍晚喝过一壶酒,酒意未去,刀握在手里,刀柄上都是汗渍,他不是没有杀过人,当兵的哪能没有杀过人。
但对至亲之人刀剑相向,他做梦都没有想过。
所以许衙内自跨进屋中那瞬,就见得童优坐正堂上,全身都是杀意,那半只独眼,竟是难挡的英锐。
“童贤弟怎么来了我家,也不事先告知我?军爷脾性耿直,却一点教养也没有,怪不得别人都说,你们这帮拿刀的,都是粗鄙之人!”许衙内阴阳怪气,话落转身欲走。
童优眼疾手快,抄起桌上一物便抛飞出去,砸在门栏上,哇的一声破碎,在静夜里格外刺耳。
“我姑母如何去的,你今日便同我如实讲了。”童优话落,声色倒是平静的很。
“岳母她身体向来不好,岳父与你,又远在边戍……”许衙内听罢,话不转身,才说至一半,便觉一阵寒气擦着耳根划过,不待回首,那辣的疼痛即传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