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要远行,多年之后,再回想起在幻世山上的日子时,他只是露出了丝丝苦笑,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迟暮老人一般,虽年纪轻轻,两鬓就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一张俊俏的脸也尽数毁去,满是伤痕,缓缓地说到“若有可能,愿不经历过去所有,所有的的开始,都是梦魇,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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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以后,长生殿外,青天爽朗,高阔无云。
虽说已入夏日,天气渐渐转热,不过幻世山上气候还较凉爽,众人也只着了几件薄衫,在长生殿外送别此次长生试胜出的四人。
云子羽终究还是醒了过来,药石不知耗费了多少,连同古易尘也比以前,不知苍老了几十岁,满面消瘦,看起来已经病人膏肓。
“他伤的很重!”这是古易尘亲口对众人说的话。
已经活了八百多年的古易尘什么疑难杂症没有见到过,但这次他可是日夜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实乃是在与阎王抢人,云子羽已经走在了黄泉路上,是古易尘一点点地将他硬生生地给拖了回来。
“师父,温阳不想离开你!”蛮横的温阳一改往常的作风,此时她正紧紧地抱着霁月,双目红肿,泪水也止不住的往下淌,像那决堤的洪水一般,在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
“好了,好了,总要分开的,师父也不能陪你一辈子!”霁月不再是冷冰冰的,她轻轻地抚着温阳的背,谁说不是呢,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今日便要出外游历了,再冷的寒冰,也会融化成水。
一旁云韶峰的那两位粗犷师徒,可就没这么柔情似水。
“好小子,转眼之间二十几年都过去了,松儿也长大了,也该到处闯闯了!青州等着你呢!可千万别给师父丢脸,要不然回来可饶不了你!”一身道袍的居渊收起了往日严厉的面孔,他不再是一张石头脸,现在他爽朗的笑着,但话语之间却透露了伤感之情,但是这些是他自己发觉不了的。
“师父!”羽正松一个熊抱,将居渊稍显瘦小的身子一下子揽入了怀中,羽正松也明白师父是个怎样的人,虽每日都要挨骂,但羽正松现在觉得弱,以后的日子少了斥责,他该有多么不习惯,羽正松离别之际没有哭,他要让师父知道他教出的徒弟是天下第一。
学道十年,今日终于要下山历练了,望着这幻世山上的一草一木,云子羽不舍,这里有老骗子,这里有绿竹巷,这里有太多的回忆,十年,说要放弃就放弃,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艰难的,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的。
古易尘捋着自己花白的长胡子,看着比自己还高的二人,顿时,那心底的记忆一下的涌了出来,他已经八百多岁了,经历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世事变迁,活的太久并不是什么好事,世间的人们都希望长生,可是如果重新来过的话,古易尘或许会选择百余年,先人而死,先人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