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章 忆苦饭(2 / 2)远去的三线首页

为体现“忆苦饭”的苦,在里面加了黄连。

那个苦啊,前面吃了的人苦得直皱眉头,但也不敢说不好吃。

后面的同学问好不好吃,这就出问题了,说好吃,那是不敢的,忆苦饭,忆苦饭怎么能说好吃呢!

说不好吃,也有问题,解放前穷人都吃这个,说不好吃有忘本的嫌疑。没法回答,问了就摇头,觉得不妥又点头。

后面的同学以为好吃,到桶里舀了吃,第一口就知道上当了,想吐出来,怎奈有家革委的母夜叉监督。

强忍着咽下去,或咽一半下去,出门到没人的地方吐出来。

侯爱泽以为那饭好吃,一大口吃下去,马上就吐出来,家革委的一个厉害婆娘,上去举手就抽侯爱泽,侯爱泽手挡那扇来的巴掌,饭盒没端稳,打洒一地汤水。

侯爱泽被几个家革委的婆娘揪住,到像前站着,叫他老实点,否则就在像前下跪请罪!

侯爱泽看见已经有人站在那读“红宝书”,没反抗,挨着那几人站着,掏出人人随身必带的红宝书,装模作样读起来。

涂晓丰、大野、大黑端着饭盒假装好吃的样子,吧唧嘴,站着讥笑他。

乘家革委的几个厉害婆娘没太注意,遮遮挡挡掩护侯爱泽逃脱了。

侯爱泽很害怕,以为这事没完,怕继续追究。几天过去,没有了动静,侯爱泽的心情又轻松了。

……

每到烧火做饭的时候,家家户户冒出的炊烟在铜分厂家属区袅袅升腾。

尤其是早晨的炊烟最轻盈缥缈,一丝丝一缕缕,在山沟沟里蔓延。

人烟,人烟这个词里的烟就说的这种烟吧,这烟就是生活的味道?

这大西南老山沟沟里秋、冬、春季湿冷,体弱或老年人到冬春季风湿加重还犯齁,睡炕是疗病健体的好办法。

不但铜分厂的东北人盘炕烧炕,铜分厂有些南方人也学东北人盘炕烧炕。

炕都是和做饭的锅灶连在一起的,炕下面其实就是土灶的烟道。

隔壁是厨房,灶上烧水,做饭,炒菜,烟火的热量通过土灶里的烟道,从外面的烟囱冒出去。

做好饭菜,炕也烧热了。

夏天来了,把通向炕下的烟道堵上,这样就冬暖夏凉了。

有了炕,整个冬天屋子里都是暖暖的。

在寒冷中,炕是一个温暖的词,是个温馨的词,听着就暖心。

热炕头是接待客人的好地方,来客招呼上炕,那是情深意切。

老婆孩子热炕头,是普通东北人生活的一种安详美好的境界。

牛皮纸糊面,榆木镶炕沿,上桐油。炕沿板天长日久被磨得油光锃亮。

东北人是有家就有炕,有炕生活就充满了温暖,炕温暖着生活,生活离不开炕。

炕头上有红漆柜子,上面摞着一层层花褥子、被子。

炕比床宽大多了,大炕可以占大半个房间。

男孩子炕上打滚翻跟斗,拿扫炕的小扫帚当冲锋枪使用,嘴里哒哒哒,想象面前的敌人倒下一大片。

女孩子小炕桌上玩旮旯哈,玩完旮旯哈盘腿坐在炕上,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到铜分厂上高中,二机厂和三机厂的学生就和铜分厂的学生成同学了,没多长时间就混熟了。

到铜分厂的同学家去玩,陶建国和顾大海第一次亲眼看到传说中的炕这大炕居然占了一大间屋子,比他们想象的大多了。

陶建国和顾大海在涂晓丰家炕上坐了坐,感觉炕沿都是热乎的,拍拍炕面,邦邦硬,问涂晓丰这睡着会不会硌人。

涂晓丰指炕头摞着的褥子,说晚上铺上褥子就不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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