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伙计看他不像是要整治自己的样子,心中胆量这才勉强壮了壮。
“这位客爷,听您说话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那个叫老李的伙计此时也顾不得裤裆潮湿,将声音压低,悄悄问道。
“嗯,我们是赶路的,途径此地住宿一晚。这屋里没有外人,你大可不必如此谨慎。”陆迁对于老李那如蚊子般细的声音听的很是吃力,想让他把状态放松一些。
“那可不行!客爷,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的鬼特别凶,要是咱们的话被它听了去,夜里一准儿前来索命!”看来这老李是真的对他口中所谓的“鬼”有些发怵,脸上的神态越说越紧张起来。
“哪来的什么鬼怪,我看你们是赚黑钱赚的亏了心吧?”
崔士元的耳朵可是灵的很,这家伙原本慵懒的躺在床上闭目享受人生,一听见伙计和陆迁的谈话内容,顿时就来了精神。
“哎呀,客爷,您可冤枉人了。我们这蒋家老店向来都只做本本分分的诚信买卖,从不搞那昧着良心的勾当。”
“既然不做亏心事,那还何惧鬼叫门?”崔士元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不依不饶的问道。
“若只是叫门我们当然不怕,关键是死了人!近半年来,每当初一、十五都会发生离奇命案,更为可怕的是……”老李说到紧要处,也不知是由于口干还是因为害怕,咽了口吐沫竟卡在嗓子眼里,呛的一时发不出音来。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听到兴头儿上,崔士元从床上坐了起来,催促着老李继续讲。陆迁也在那聚精会神的等着,对后面的事情满怀期待。
“是人头!那些离奇命案的尸体都没有人头,而失踪的那些人头隔天又会在某个倒霉店铺的幌子上出现,鲜血淋漓,十分骇人。”
见老李卡住了,客人们又想听,另一个伙计快速把话接过来道。
“那跟鬼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普通的无头案吗?报官查查就好了。”陆迁看两个伙计说了半天都没提到鬼的事,有些扫兴。
“这位客爷,要是普通的无头案我们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关键是有人真的亲眼看到鬼了!”
“那鬼究竟长什么样?”陆迁和崔士元二人几乎同一时间瞪着眼睛说道。
“您二位别急,容我喘口气再说。”这伙计深吸了一口气,毫不见外的从桌上端起茶碗润了润喉咙,继续有模有样的说起来。
“据这镇上的更夫牛老汉说,上个月十五,天降大雨,在镇东头的当铺后巷。正当梆打三更的时候,有一道黑影自他头上快速掠过。这牛老汉平日里就是个热心肠,怕是有飞贼潜到镇里祸害乡邻,就在后面悄悄跟着,可就在经过一个路口处,那黑影竟凭空消失了。等他悻悻的掉头往回走,你们猜他看见了什么?
“你当这是茶馆说书呢?赶快说重点,别那么多废话。”崔士元被这俩伙计磨的没了耐性,略带怒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