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长老并没有察觉到赵彦的戒备,自顾自说道:“兴衰沉亡都有他的道理,道生和鸣儿所作所为也有道理,倒是是我们这些垂垂老矣不作为的人没道理。”
赵彦放松下来,笑道:“这谁人能够讲得清楚。”
“也有道理”,藏经阁长老点点头。
这个长老看来真是垂垂老矣,估计多少年没有和人正常交流过了,看着精明其实是个糊涂官。
赵彦笑了笑。
藏经阁长老从衣袖中掏出一本书籍:“其实很早就想把这本书交给你了,只是一直都在犹豫,想着是不是要打量清楚你的心性。”
赵彦过滤了对方所谓考校的说法,直接往书籍上瞧了一眼,发现书名是一种不认识的文字,说道:“长老,这是什么书?”
藏经阁长老笑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琢磨。”
观察、考校了我这么久,还不是信不过我。等着瞧,我迟早把这本书翻译过来。
赵彦瞧着藏经阁长老线条刚硬的脸上露出笑容,不由得卷起叶片捋了捋狗尾巴:“长老,为什么传授我书籍?”
“结个善缘”,藏经阁长老起了身,往书架过道走去,手指头轻轻划过一本本书籍。
看得清的人在棋局外,看不清的人在棋局内。
赵彦其实已经对衍宗大势有所察觉了,整个衍宗都有一种高于当前实力的傲气,在山上喜欢夸夸其谈,到了下山更是盛气凌人,有时候压得其他宗门喘不过气来,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就像大殿上的具现气运一样,八成黑色,两成白色,除了虚张声势,其实底气不足。
赵彦看着逐渐消失的藏经阁长老背影,笑了笑,将手里的书籍翻开,看到了上面形形色色的玄妙图案,脑海里立即想起了当初何匡在身上刻画的符号。
阵法?
赵彦心中一紧,赶忙回忆何匡身上的符号,在书籍里面翻阅查找起来,最终找到了相应的符号。
原来藏经阁长老是个阵法精通者,衍宗弟子阵法出处在他身上,难怪山下那个传功长老说得结结巴巴晦涩难懂。
让我来瞧瞧这是什么文字。
忽然而来的柳暗花明让赵彦有了动力,马上在杂记区域里边寻找相关书籍文字信息的记录。
赵彦本以为这是藏经阁长老给自己出的一个难题,结果发现,书籍上所谓的虞文收集书卷就在第五架第三排上,走过去就能看到。
这让赵彦一度以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直到翻来覆去解释了一段信息后才真正放心下来,同时心头的疑惑却不得解决,于是抬头往阁楼楼梯方向看去,只见藏经阁长老正在第一阶处回头朝自己笑了笑。
“别把事情想得太麻烦,别把人心想得太复杂”,藏经阁长老说道:“我就是一个书呆子,没那么多心眼,只是看你戒备心颇重,想要告诉你这个道理而已。”
其实藏经阁长老还有一层没说,也不好意思说,因为他始终记得衍宗内大部分过来向自己学习阵法的修仙者,拿到同样一本书籍的时候,眼睛里都闪过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