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茗市的黄昏,天空幽蓝深邃,像是一潭秋水,几片羽毛般的云彩,被将落的夕阳烧的通红。
不得不说,在放学与下班的路上看到夕阳总是格外吸引人。
常巍半仰着头,划了一个半圈。璀璨的落日余晖从城市那头流淌到这头,在最近一处高楼玻璃窗的折射下,于这小巷中藏起了七彩河,仿若置身于童话世界。
但偏偏小巷尽头传来的胸腔、脊背被拳打脚踢的闷响声将常巍感叹中的童话世界砸得粉碎。
常巍一手插在裤兜,一手扶着背包。脑袋左转九十度,看见三五个青年正在海扁一个穿着皮鞋牛仔裤的人。凄惨的叫声汇不成完整的一句话,翻来覆去的组成我没钱,别打了几个字。
“惹不起,惹不起。”
常巍口中念叨着这三个字,转过去的脑袋又转正,若无其事的微微转了个角度继续往前走。
见义勇为这种事等我成为记者,旁边再有个电话亭我栽考虑考虑吧。不不不,还是算了,红裤衩外穿的羞耻程度暂时我还接受不了。
忽然!
就在常巍转头迈步的刹那,先是一阵风猛然吹拂到他身上,校服一下鼓了起来,猎猎作响。
接着一声怒吼传来,常巍只感觉侧身被一辆疾驰的卡车相撞,腾空而起。
这就是飞扬的感觉?
常巍莫名被“浮空”的瞬间,艰难的超深巷中瞄了一眼,就这一眼,让永生难忘。巷子中······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一片又一片泼洒在墙壁上、电线杆上的鲜红。还有粘在地上,墙上一坨不明的暗红色东西。
“砰!”
凌空而飞的常巍祸不单行,在飞了十米后的半空中又被一辆疾驰的轿车撞得再次飞起。
倒地,生死不明。
大街上人来人往,见到这样只有在乒乓球桌上才能看到的一幕,都吓了一大跳。周围人试着喊了喊,倒地的常巍也没法应声,失去意识前,耳边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声,还有路人们嚷嚷着叫救护车报警的声音。
······
医院是最奇怪的地方,安静与吵闹并立,温情与残酷共存,就连生与死也在这里得到了相处的机会。
然而此时此刻,眯着眼睛缓缓睁开的常巍却愣神了好半天。
他已经很确信,这房间的周围明明是两百五十年前就消失殆尽的消毒水味道。入眼一片雪白,天花板、窗帘、墙壁、房门和床头旁的柜台都是雪白的。
但空旷的房间,简陋落后的氧气瓶。还使用吊针输液的铁架。这些东西可都是已经消失两百多年的东西啊。
难道,我是回到了过去?
我不是被当做终极武器“人肉超爆弹”和II型文明——智械文明的文明底蕴“阿斯拉战舰”同归于尽了吗。
开玩笑,小行星级的完整爆炸,我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怎么会还活着。
你们,怎么还会让我活着呢······
常巍眼中好似过电影般,闪过种种,缓缓陷入了思绪当中······
痛苦与折磨就不必怎么说了,那已经是比每天注入营养液还离不开自己生命的东西了。那么故事应该怎么算呢,是从三百年前,那次车祸算起吗。